秋深时,北京西郊的山岚裹着松针的香气漫下来,沿着北清路往西北走,绕过鹫峰的翠屏,便会遇见一片藏在林子里的“归处”——景仰园骨灰林。它不是那种隔着铁门就能看见碑墙的陵园,而是从路边的树缝里漏出几点青瓦,要顺着铺满松针的小路走进去,才会发现里面藏着整片森林。

景仰园的具体地址是海淀区苏家坨镇西小营村北,说起来是一串地名,实则每一个字都沾着自然的气息。北依的鹫峰是北京人最爱的爬山去处,春天漫山的野桃花开成粉云,秋天的黄栌叶红得像火;南临的京密引水渠,是北京的“生命线”,河水清得能看见游鱼,风过时会带着水草的腥甜;西边的大觉寺有千年的玉兰树,每年春天满寺的花香能飘到景仰园的林子里;东边的圆明园虽然只剩残垣,但文脉像无形的线,把这里和北京的历史串在一起。站在景仰园的门岗前,往远处望,山是青的,水是绿的,连风里都裹着草木的清味,让人忽然明白:为什么很多人说“这里像家”。

北京景仰园骨灰林树葬陵园地址-1

树葬需要的,正是这样“活着”的环境。景仰园的树葬区没有整齐划一的墓碑,而是每一棵树下都有一个小小的穴位,骨灰装在可降解的容器里,慢慢融入土壤,变成树的养分。这里的侧柏树龄都在十年以上,树干笔直得像站岗的士兵,银杏的叶子秋天会落得满地金黄,国槐的荚果冬天挂在枝头,像串着的小铃铛。有次遇到一位阿姨,蹲在一棵银杏树下摸树干,她说:“我先生变成了这棵树,你看这树皮上的纹路,像不像他手掌上的茧子?”风一吹,银杏叶沙沙响,像有人在轻轻说话——树葬从不是“结束”,是生命换了一种方式“活着”,而景仰园的地址,刚好给了这种“活着”最适合的土壤。

来找景仰园的路,也像一场小小的“寻根”。坐公交的话,346路从颐和园北宫门出发,沿着西山的脚边走,每一站都有好听的名字:骚子营、西北旺、温泉村,到西小营站下来,往北走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,摊主阿姨会笑着指方向:“往前直走,闻见松针味儿就到了。”自驾的话,导航会带你走北清路,这条路是北京西边最舒服的公路,两边种着高大的毛白杨,夏天的树荫能盖住整个路面,秋天的落叶铺成金色的地毯,到鹫峰路转进去,路边的柿子树结着满树的红柿子,像给路两旁挂了灯,生怕你找不到。有个小伙子说,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迷了路,刚好碰到一个挑着菜筐的老奶奶,老奶奶说:“跟我走,我家就在西小营,我带你去景仰园——那地方我常去,我家老头子就在那棵最大的侧柏下面。”

其实景仰园的地址,从来不是一串写在纸上的数字,是松针的香气、溪水的声音、柿子树的红灯笼,是每一个来这里的人,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“熟悉感”。就像有位老人的子女说,他们选景仰园,是因为父亲生前最爱爬鹫峰,每次爬上去都要坐在山顶的石头上,看底下的京密引水渠像条银带。现在父亲变成了一棵侧柏,就在鹫峰的山脚下,抬头就能看见他曾经爬过的山,低头就能听见他爱过的水。地址是什么?是父亲的“老地方”,是子女的“念想”,是生命和自然“握手”的地方。

北京景仰园骨灰林树葬陵园地址-2

风又吹过来,带着松针的香气,吹过景仰园的林子,吹过京密引水渠的水面,吹向远处的鹫峰。有人站在树下,摸着树干,轻声说:“爸,我来看你了。”风把这句话吹得很远,吹进每一片叶子里,吹进每一寸土壤里——这里没有“离别”,只有“回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