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刚过，中华永久陵园的松树林里还留着祭扫的痕迹——有的墓碑前摆着带露的菊花，有的放着半包未拆的香烟，偶尔有风卷着松针落在碑石上，像谁轻轻叹了口气。接待中心的玻璃门上贴着“咨询墓地价格请进”的告示，可当访客坐下来问“这里的墓地多少钱”，工作人员总不会立刻报数字，而是先问：“您想找什么样的环境？
中华永久陵园的“环境”，是刻在每一寸土地里的。它坐落在昌平区十三陵镇的山坳里，背靠着燕山余脉，前面是一片叫“静湖”的人工湖，湖里的红鲤鱼总爱凑到岸边，像在等谁喂面包屑。园区里的树都是“精挑细选”的——东北运来的油松棵棵有碗口粗，风过处松涛声能裹着槐花香飘出半里地；本地的国槐是老树种，五月开的槐花能甜得人眯起眼睛；就连路边的草都选了耐踩的结缕草，不会因为祭扫的人多就变成泥地。园丁师傅擦着汗说：“这些树每年要浇三次山泉水，草要剪得齐脚踝，不然对不起埋在这里的人。”这些看不见的投入，像一块“隐形的地基”，托着每一块墓地的价格。
价格的“门道”，藏在“适合”两个字里。最基础的树葬，是把骨灰埋在松树下，只立一块铜质纪念牌，价格3万到6万——选棵周正的松树贵1万，靠近湖边能听水声的再贵5000；生态卧碑更小巧，0.8平方米的花岗岩碑石平放在地上，价格5万到10万，静湖东边的“阳光区”上午能晒满阳光，比靠门口的位置贵2万；最受欢迎的传统立碑，1.2平方米的汉白玉底座配花岗岩碑身，价格8万到15万，松树林深处的“静区”能听见鸟鸣，比主干道旁的“便利区”贵3万。还有“定制服务”：刻家训加2000块，种亲人喜欢的花加1000块，代祭扫每年300块……这些不是“额外收费”，是把“心意”变成具体的样子。
去年有个在北京打工的小伙子，攒了5万块来给妈妈选墓地，说要“能晒到太阳的地方”。工作人员带他去了静湖东边的生态卧碑区，那里上午的阳光能铺满整个碑面。小伙子蹲在碑前摸了摸石头，声音有点哑：“我妈生前最爱晒被子，这里的太阳跟家里的一样暖。”最终他选了块6万的卧碑，把妈妈穿花衬衫的照片刻在碑上——照片里的女人笑着举着一串葡萄，像还在等儿子回家吃。还有个退休的语文老师，花18万选了松树林里的立碑，他摸着碑身说：“我老伴以前总说，松涛声像唐诗里的韵脚，现在他能天天听了。”
价格”，还有几个要掰碎了说的细节。首先是“永久”的意思——中华永久陵园的土地使用权是20年一续，续期费每平方米每年10块，就算1.2平方米的立碑，一年也就12块，完全不用担“到期”的风险；其次是“透明”——刻字、刻照片的价格都贴在公示栏里，普通字体1000块，烫金2000块，陶瓷照片3000块，不会“坐地起价”；最后是“服务”——墓碑坏了免费修，想换位置只收工本费，代祭扫会拍视频发给你，连墓碑上的灰尘都会擦得锃亮。
那天离开时，我在静湖边遇见位穿藏青外套的老人，他坐在石凳上望着湖对面的墓碑。风掀起他的衣角，湖面上的睡莲晃了晃，像谁在点头。他指着最东边的一块立碑说：“那是我老伴，她生前爱热闹，选了靠近主干道的位置，每天能看见好多人来祭扫。”手机里的照片里，女人扎着麻花辫站在昆明湖边，笑得分外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