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天寿陵园裹着一层淡雾，松枝上的露珠滴在青石板路上，溅起细小的湿痕。沿着"归林路"往里走，一排刚栽下的银杏树苗举着嫩黄的新叶，树坑旁的浅灰色石牌上刻着"李淑兰之林"，旁边的二维码扫开，是一段三分钟的视频：老人坐在藤椅上剥毛豆，身后的月季开得正艳，声音里带着笑："我走了就埋在银杏树下，你们想我了，就来摇摇树，叶子落下来，就是我在摸你们的头。
这是天寿陵园的树葬区，也是北京最受欢迎的合法生态葬之一。不少人第一次来问的第一句话都是："这树葬合法吗？不会哪天说拆就拆吧？"答案就写在陵园入口的公示栏里——天寿是2001年经北京市民政局批准的经营性公墓，生态葬板块早在2015年就通过了民政部门的专项审核，每一块树葬位都有明确的土地使用权证和墓穴使用合同，白纸黑字写着"合法存续"。不像有些小陵园打着"树葬"旗号，实则把墓碑藏在树后，天寿的树葬是真真正正"以树代碑"：树是主体，墓坑就挖在树底下，骨灰和泥土混在一起，滋养树苗生长，墓碑只是一块巴掌大的石牌，嵌在树旁的草坪里，既不破坏景观，又保留了纪念的温度。
说到大家最关心的价格，天寿的树葬像菜市场的"分档菜"——有适合普通家庭的"基础款"，也有满足个性化需求的"定制款"。基础树葬的价格在3万到5万之间，包含的内容挺实在：一棵适龄的乡土树种（侧柏、梧桐、玉兰任选，都是适合北京气候的长寿树）、标准树坑挖掘（深度1.2米，符合殡葬规范）、刻有逝者姓名和生卒年的石质纪念牌，还有20年的陵园管理费。我跟着陵园的周姐去看了个刚做好的基础树葬位：侧柏苗有一人高，树坑旁铺了圈小石子，石牌上刻着"先父张建国 1952-2023"，旁边还放着家属带来的陶瓷小茶杯——那是老人生前爱用的，周姐说："我们不拦着家属放小物件，只要不破坏树木就行，毕竟这是他们和亲人的'小秘密'。"
定制树葬的价格就灵活多了，从6万到10万不等，差别主要在"树"和"纪念方式"上。比如有家属想给父母选红豆杉——这种树四季常青，象征"永恒"，价格就比普通侧柏贵1万多；还有家族树葬，比如一家三口干脆选了三棵连在一起的银杏树，树旁立了块刻着"陈氏家林"的青石碑，价格要8万，但陵园额外给做了个木质长椅，家属可以坐在那里和"爸妈"聊天。更有心思细的家属，要求给石牌加个"有声纪念"——把逝者的声音录进二维码，比如孙子的一句"奶奶我考了100分"，或者老人自己唱的《茉莉花》，扫一下就能听见，这个服务要加5000块，但很多家属觉得值："比照片更活，像他还在身边说话。"
其实天寿的树葬价格里，藏着不少"看不见的成本"。周姐指着远处的园艺工人说："这些师傅每天要给树葬区的树浇两次水，夏天还要搭遮阳网，冬天裹保温布，第一年要是树死了，我们免费换一棵——这都是包含在管理费里的。"还有家属最在意的"长久性"：树葬的使用年限和陵园一致，20年管理费到期后，只要续交管理费（每年大概1000块），就能继续保留；就算家属不续，陵园也不会把树砍掉，会移到"公益纪念林"里，继续养护，让树陪着陵园里的风，一年年吹下去。
那天离开天寿时，刚好碰到一家四口来祭拜。妈妈蹲在银杏树下，把一朵白菊放在石牌旁，爸爸摸着树干说："你看，这树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