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槐花香钻进阳台时，我忽然想起去年清明在西静园的混乱——九点不到，门口的队伍已经折了三个弯，园里的玉兰树下挤得连放下一束白菊的位置都难，想跟母亲说句"今年我学会做你爱吃的糖火烧了"，耳边全是人群的喧闹。今年再看西静园的清明通知，最醒目的就是"必须提前预约"，倒让我松了口气——原来这份"麻烦"，是给思念留的缓冲带。
其实预约制哪是约束，明明是给牵挂留足体面。西静园作为城西老住户心里"有温度的老园子"，每年清明要接接近万人次祭扫。去年假期头一天，我帮保洁阿姨捡地上的纸钱碎屑，她擦着汗说"光这一上午，垃圾袋就用了七八个"，更别说有位老人因为挤碰摔了腿，在医务室坐了整整半天。今年推行预约，每天分上午9点-11点、下午1点-3点两个时段，每个时段限额500人，不就是想让大家能安安静静地在墓碑前坐一会儿？就像小时候母亲陪我在院子里晾被子，风把被单吹得鼓起来，我们不急着收，就站在旁边看云，那股子慢劲儿，才是思念该有的模样。
预约的步骤比想象中简单太多。昨天帮楼下张奶奶操作时，打开"西静园公墓"公众号，点进"清明祭扫预约"界面，填姓名、身份证号、祭扫日期和人数，再上传健康码截图，不到五分钟就搞定了。张奶奶戴着老花镜捏着手机看短信里的预约码，笑着说："这下不用凌晨四点就起来排队了，能多给老伴带盒他最爱的稻香村枣泥饼。"对了，要提醒大家：预约得提前3天，比如想4月5日去，4月2日就得下单；每个手机号最多约3人，毕竟祭扫是私事，少点拥挤，多点真心。
除了预约，还有些细节得记牢。西静园今年依然禁烧纸钱、禁放鞭炮——去年我看见有人偷偷烧纸，风把火星吹到旁边的柏树上，吓得管理员赶紧提灭火器过来，多悬啊！建议带百合或者绢花，园门口的小铺子里有卖用皱纹纸折的玉兰花，比鲜花更耐放；停车场只有50个车位，去年我绕了三圈才找到位置，今年打算坐地铁4号线到圆明园站，出C口走10分钟就到，还能顺路买杯热豆浆；如果有行动不便的老人，提前打公墓电话62551436，他们会派工作人员在门口接，轮椅都是消过毒的，放心用。
昨天路过西静园外墙，看见工人师傅在挂"文明祭扫 提前预约"的横幅，风一吹，横幅旁边的迎春花开得热热闹闹。忽然想起母亲生前总说"做事赶早，心才稳"——原来提前预约不是"多一步"，是把对亲人的牵挂，变成"提前准备"的温柔：提前三天约好时间，提前一天买好她爱吃的点心，提前半小时出门避开堵车，这样当我们站在墓碑前时，所有的思念都不用急着说，因为风会慢下来，柏树叶会沙沙响，就像母亲还在身边，听我们慢慢讲。
清明的雨要是下起来，园里的柏树枝会滴着水珠，我会捧着糖火烧，慢慢走到母亲的墓碑前。没有拥挤的人群，没有喧闹的声音，只有我和她的时光——这样的清明，才是我们想要的，对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