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的风里裹着一丝艾草香，张阿姨攥着刚扎好的纸花，站在祖庙地铁站C口的老槐树下——这是她第四年等佛山陵园的祭扫专线了。"以前要转三趟公交，现在出门走五分钟就有班车，省了好多气力。"她笑着跟旁边拎着菊花的李伯打招呼，两人都是这条线的"老面孔"，连司机王哥都熟："张姨，今天又给叔带了他爱喝的茉莉花茶？
祖庙站的班车点很好找，从C口出来往东走百来步，蓝底白字的"佛山陵园祭扫专线"牌子立在老树下，旁边摆着两张塑料凳，是工作人员特意给早到的老人准备的。6:30的头班车准时发动，王哥熟练地拧开广播，里面飘出轻缓的粤曲——这是专门给老人们调的。车里坐了大半人，有像张阿姨这样的老住户，也有年轻人陪着父母来的，大家手里的祭品各不相同，却都揣着同样的牵挂：有人抱着刚摘的枇杷（逝者生前爱吃），有人拿着孩子画的画，还有个小姑娘举着一束向日葵，说要给奶奶"带点阳光"。
顺着线路往南走，顺德大良的清晖园停车场里，7:00的班车正等着人。陈姨从容桂坐公交过来转车，怀里抱着一捆黄纸："我家老头埋在陵园里，以前得坐容桂到禅城的大巴，再转公交，折腾三个钟头。现在好了，大良有直达车，我六点起床，七点坐上车，九点就能到，还能跟车里的老姐妹聊聊天。"司机小梁是个90后，笑着帮陈姨把纸扎品放到后备箱："阿姨您坐好，等下途经北滘我提醒您喝水，昨天刚进的矿泉水，温温的。"
镇街的班车线像一张网，把南海西樵、丹灶，禅城张槎这些角落都连了起来。西樵的班车师傅张叔开了五年专线，认识大半常客："刘伯每周三来，要坐前排靠窗的位置；周姨怕热，得把她那排空调调低两度；还有王奶奶，行动不便，我得帮她拎祭品到墓前。"上星期清明高峰，张叔的车里挤了二十个人，有个孕妇突然犯了孕吐，他赶紧把车停在路边，从抽屉里摸出提前准备的姜糖："姑娘含块这个，能舒服点。"又给陵园医务室打了电话，直到医生来确认没事，才继续往前开。
其实这班车从来不是冷冰冰的交通工具，更像条"思念的摆渡船"。有次雨天，一位老伯找不到班车点，打热线0757-88881234求助，工作人员小吴特意骑电动车过去接："老伯记不住路，只说在西樵山脚下的便利店，我绕了两圈才找到他，怕他摔着，扶着他走了三百米。"还有次冬至，一个小朋友举着给爷爷的彩虹糖，司机师傅特意把空调调高两度："别冻着糖，爷爷要吃甜的。"这些小事像撒在班车里的星光，暖着每一个赶路的人。
要是问坐班车的窍门，常来的人都能说上几句："节假日要提前一天预约，不然可能没座位；市区线票价10块，镇街线15块，60岁以上老人半价；班车里有免费的应急药箱，要是头晕或者摔着了，跟司机说就行。"还有人补充："自己开车去陵园得堵俩钟头，坐班车多省心，司机都熟路，能避开高峰。"
傍晚的班车往回开，夕阳把车窗外的木棉树影拉得很长。张阿姨摸着包里剩下的茉莉花茶，刚才她把茶倒在老伴墓前，说了好多话："今天王哥又帮我拎东西了，你以前总说我手脚慢，现在有班车，我再也不用怕迷路啦。"车窗外掠过祖庙的红墙，李伯跟旁边的人聊起孙子："上周带他来，小家伙坐班车可兴奋了，说下次还要来给爷爷送奥特曼。"
其实佛山陵园的班车线，从来不是简单的"从A到B"。它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