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京藏高速往北，过了昌平西关环岛再走三公里，就能看见天寿陵园的青灰色大门——它像被燕山余脉轻轻搂在怀里的一方暖土，左依明十三陵的松柏，右望八达岭长城的烽烟，连风里都裹着点历史的温凉。不用刻意找路，路上的指示牌会带你往“天寿山”的方向走，等看到连片的侧柏和隐约的溪流，就到了。
天寿的位置选得极妙。它卡在城市与山野的交界点：往南是昌平城区的烟火气，往北是莽莽青山的静穆；自驾走京藏高速半小时到德胜门，坐地铁昌平线转872路公交也能到，连出租车司机都熟——“哦，天寿啊，那地儿风水好，挨着皇家陵寝，又不偏。”第一次来的人总会站在门口愣神：原来陵园可以这么“活”，没有阴森的铁门，只有爬满青藤的矮墙；没有冰冷的石狮子，只有两排开着白色小花的月季，像在迎接旧人。
春天的天寿像浸在蜜里。玉兰树开得满树白，花瓣飘进园中的溪涧，跟着流水绕着墓碑打旋儿；有次见个老太太蹲在溪边捡花瓣，往老伴的碑前放，说“你以前总嫌我买的玉兰不够香，这回园子里的够你闻了”。夏天的傍晚最热闹，工作人员会在树荫下摆石凳，给来扫墓的人递冰镇矿泉水，说“天热，歇会儿再走”，蝉鸣在树顶滚成浪，倒像是谁在唱老戏。秋天的银杏是主角，叶子黄得透亮，铺成金色的小径，踩上去沙沙响，有个小姑娘拿着蜡笔在画，说“我爷爷的墓在银杏树下，我要把叶子画下来，贴在他的照片旁边”。冬天落雪时，整个园子白得像纸，工作人员会把墓碑上的雪扫干净，露出碑上的名字，雪水顺着碑身流下来，倒像是故人的眼泪，温温的。
园子里的名人纪念区没那么多“噱头”。侯耀文先生的墓前总放着京剧磁带，是戏迷们带过来的，《打灯谜》的调子飘得老远；陈晓旭女士的碑前常年摆着百合，花瓣上沾着晨露，像她演的林黛玉，永远带着点清凌凌的美。有次碰到个戏迷蹲在侯先生墓前，边放磁带边说“您走了快二十年，我还在听您的相声”，风把磁带的声音吹得飘起来，连旁边的松柏都晃了晃，像在应和。这些名人不是“广告”，是让活着的人觉得：原来我的亲人跟这么有意思的人做邻居，不会孤单。
大家最关心的价格和合法性，天寿倒也实在。它是民政部门批的经营性陵园，大厅墙上挂着红本本的资质证，翻开能看见审批日期和公章。墓型分得细：最便宜的生态葬比如树葬、花葬，起步价3万出头，就是把骨灰埋在树下，立个刻着名字的小铜牌，春天树发芽，像故人跟着醒过来；传统立碑墓看位置，靠溪涧或青山的“吉位”10万起，要是想选名人区附近的，比如侯耀文先生旁边的，大概15万上下；家族墓能放三四个人，20万起，适合想让一家人“团圆”的家庭。
其实买墓地最怕“后顾之忧”：怕证件不合法，怕售后不管，怕陵园突然消失。天寿的工作人员总说“我们做的是下辈子的生意”——每年清明前会给业主发消息，问要不要帮忙打扫；大雨冲了墓碑周围的土，会立刻补上；甚至有次朋友没时间来，工作人员帮着布置了花圈，拍视频说“阿姨的碑前摆了她最爱的月季，您放心”。这些小事比任何宣传都暖。
走在天寿的小径上，很少会觉得“冷”。迎面过来的老太太捧着菊花，跟工作人员打招呼：“小王，我家老张的碑前该浇花了”；小伙子蹲在碑前，把手机放在上面，放着周杰伦的歌：“妈，你以前嫌我听的歌吵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