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惠陵园坐落在北京朝阳区的京通快速路旁，过了高碑店的指示牌转进去，两边是排得整整齐齐的油松，清晨的风裹着松针香气涌过来，连空气都比市区软了几分。常来的人都知道，这里的“热”，一半是位置方便——从国贸开车40分钟就能到，一半是懂普通人的心思：连给亲人选归处，都要算着钱包的厚度。
上周在门口遇到李叔，他攥着皱巴巴的笔记本问工作人员：“有没有便宜点的？退休金三千，孩子刚买房，不想添负担。”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上演——不是不孝，是普通人的日子里，每一笔钱都要花得踏实。而通惠陵园最便宜的选择，藏在东边的生态葬区里。
生态葬区紧挨着人工湖，湖边垂柳的枝条垂到水面，春天能映出满湖碎金。这里的树葬3万元起，把骨灰埋在树下，墓碑是巴掌大的青石牌嵌在土中；草坪葬更便宜些，2.8万元就能拿下，骨灰盒埋在草坪下，墓碑是与地面齐平的浅灰石板。负责这片区域的王姐说，去年张阿姨给老伴选了银杏树下的树葬，她摸着树干眼泪砸在泥土里：“以前我们在小区等银杏黄，现在好了，每年秋天都能来捡叶子。”其实生态葬的便宜有原因：一来节省土地，二来北京对生态葬有补贴——户籍居民领2000元，非户籍1500元，算下来实际花费不到3万。
很多人担心“便宜=环境差”，其实不然。生态葬区的维护一点不含糊：树葬的树定期修剪，草坪每月推一遍，石板上的青苔用软毛刷轻轻刷掉。上次陪陈姨看草坪葬，她蹲在湖边指著小金鱼说：“比我们小区公园还美，老陈肯定喜欢。”价格浮动也有“小秘密”：银杏比侧柏贵5000块（树形舒展），汉白玉墓牌比青石贵3000块（刻字清晰），但预算紧可以选基础款——侧柏树葬+青石墓碑+喷漆刻字，3万内完全搞定。工作人员也实在，会主动问预算和需求，李叔后来选了侧柏，拿着清单笑：“每一笔都清楚，没乱收费。”
其实来这里的人，慢慢会放下价格焦虑。上周遇到个小伙子，蹲在草坪葬前放野菊花——是路边摘的，花瓣带露珠。他说：“我妈以前爱野菊花，说比玫瑰香。”还有阿姨把女儿的玩偶挂在树葬的树枝上，每天下班来看看，说像女儿在等她吃饭。原来最珍贵的从不是墓碑材质，而是藏在细节里的思念：树葬的树会长大，草坪的草会发芽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，会变成风、变成雨，变成墓前每年开的小野花。
通惠陵园的门岗师傅说，清晨开门时，总有人在生态葬区散步——拿保温杯的、捧野菊花的，他们站在树底下絮絮叨叨，风把声音吹得轻轻的，像落在树叶上的阳光。其实选墓从不是“买贵的”，而是“选对的”——就像李叔站在侧柏下说：“老伙计，以后我每天来陪你吹吹风。”风里的松针香裹着他的声音，飘向湖边的垂柳，飘向草坪上的三叶草，飘向每一个藏着思念的角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