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秋总是来得清冽,当昌平区十三陵脚下的银杏叶刚镀上金箔,京藏高速旁的那条柏油路就会多些慢下来的车——不是去看皇家陵寝的红墙黄瓦,是往长城华人怀思堂的方向,去看那里的花坛葬区。

怀思堂的花坛区藏在一片松树林后面,推开门就是一阵花香。不是那种浓得呛人的香,是像刚晒过的棉被般软乎乎的:春天是二月兰铺成的紫雾,沿着花坛的边缘漫开,像逝者生前织过的紫毛线袜;夏天有月季爬满矮墙,粉的、红的、白的,花瓣上凝着晨露,像有人刚哭过,又把眼泪擦成了珍珠;秋天金菊抱成小团,像奶奶晒在阳台的干菊花瓣,摸起来还有点扎手;冬天腊梅在枝桠上凝着香,冷风吹过来,连空气都变成了蜜色。

很多人问怀思堂花坛葬的价格,其实得先摸摸花坛里的泥土——那不是普通的园土,是混了腐叶土和珍珠岩的营养土,园丁说这样花根能扎得深,像人在土里睡踏实了。这份价格里装的不是一块刻着名字的石头,是30年的花坛养护权:每年四次的鲜花更换,是园丁蹲在地上翻土时沾在裤脚的泥,是每逢清明工作人员帮着擦拭金属牌的手指(那牌子小小的,刻着逝者的名字,像一片被风揉皱的银杏叶),是冬天雪后有人早早就来扫净花坛边的雪,怕来悼念的人滑脚。基础款的花坛葬价格大概在3-5万元,比传统立碑葬便宜一半还多,但得到的陪伴一点不少——风过的时候,花会摇晃,像有人在轻轻拍你的手背,比冰冷的石碑暖多了。

长城华人怀思堂花坛葬公墓价格-1

去年深秋我遇到一位张阿姨,她蹲在花坛边摘枯萎的月季。她的围裙上沾着桂花香,说那是给先生带的桂花糕,“他以前最爱吃我蒸的桂花糕,甜而不腻,像小时候巷口卖的。”花坛里的月季是先生生前最爱的品种——红双喜,花瓣边缘卷着白边,像极了他们结婚时穿的婚纱。“以前他总说,等退休了要去郊区租个小院,种满月季。现在好了,他守着一整个花坛的花,比小院还大。”阿姨摸着花坛边的金属牌,上面刻着“愿你在花里,永远是春天”,字是她写的,歪歪扭扭的,像先生以前给她写的情书。风掀起她的衣角,一片银杏叶飘下来,落在花坛里,刚好盖在金属牌上,像先生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。

其实选墓地从来不是选一块“地盘”,是选一个能让思念落脚的地方。怀思堂的花坛葬,把思念种进了花里——你不用扛着沉重的墓碑,不用擦试冰冷的石头,只要带一束他爱吃的点心,坐在花坛边,看蜜蜂绕着花飞,风里有他熟悉的肥皂味(园丁用的是老牌子檀香皂,像先生以前洗脸用的),这样的想念不沉重,像花影落在脚边,像有人在你耳边说“我很好,你也要好好的”。

今年春天我再去怀思堂,张阿姨的花坛里开了满坛的二月兰,紫雾般漫到脚边。她坐在花坛边织毛线,线团是紫色的,和二月兰一个颜色。“我给小孙子织件毛衣,先生以前总说我织的毛线衣最暖。”她抬头笑,阳光穿过松树叶,洒在她脸上,像撒了一层金粉。风里飘来二月兰的香,像先生的声音,轻轻的:“你织的毛线衣,比春天还暖。”

长城华人怀思堂的花坛葬,从来不是“结束”,是把一个人的名字,种进了四季的花里——花会开,会谢,会再开,就像思念,从来不会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