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里还裹着些未散的凉意，张阿姨攥着用玻璃纸包好的白菊花站在地铁2号线积水潭站A口外——这是她第三年坐怀思堂的班车去看老伴。她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时钟，7点50分，刚好，离发车还有10分钟。不远处的公交场站旁，蓝色的“怀思堂班车”牌子已经立在那里，旁边几个同样拎着祭扫物品的人正轻声交谈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艾草香。
作为怀思堂最常用的发车点，积水潭站的位置很好找：出A口右转，德胜门箭楼的灰砖墙体斜倚在远处，牌子就立在箭楼对面的公交场站边上。张阿姨说，第一次来的时候她还犯过迷糊，是个穿藏青外套的师傅主动问“是不是去怀思堂”，才把她引到正确位置。现在她熟了，不用问也能准确找到——毕竟那抹蓝色在清晨的街道上格外显眼，总有人捧着花、拎着贡品在旁边等。
除了积水潭，西边和南边的居民可以选西直门或公主坟的发车点。西直门的车停在地铁4号线C口外的凯德MALL停车场入口旁，每周六日早上8点10分发车；公主坟的点则在地铁1号线B口出来的新兴宾馆门口，8点30分发车。上次陪朋友去西直门坐车，凯德MALL还没开门，只有保洁阿姨在擦玻璃，黄色的班车车身在晨光里泛着暖光，朋友笑着说“像专门等我们的”。这些点的设置很贴心，刚好覆盖了西边和南边的居民区，不用绕远路。
关于班车的细节，有几个实用提示得记牢：车费单程20元，现金微信都能付；平时不用预约，但清明、中元节等高峰日一定要提前打电话订座——去年清明陪邻居李叔去，就是没预约差点没坐上，司机师傅从后备箱翻出小凳子才挤上去。车程大概1个半小时，车上有空调和卫生间，不过尽量少喝东西，毕竟颠簸路段多。还有，别把祭扫物品落在车上，上次有位阿姨把给母亲的桂花糕忘在座位上，幸好司机联系返程车帮忙带了回来，阿姨捧着盒子红着眼眶说“妈，糕没凉”。
其实坐班车的意义，远不止“方便”二字。车上的氛围总带着种温柔的共鸣：有人轻声聊“我家老爷子生前爱喝二锅头”，有人仔细捋平纸花的褶皱，还有人会递过一颗水果糖说“姑娘，吃颗糖解闷”。张阿姨说，她每次坐班车都选靠窗位，望着窗外的德胜门箭楼，就像在和老伴“提前说话”：“老周，我带了枣糕，还有你最爱的菊花。”
积水潭的班车终于来了，司机按了下喇叭，张阿姨跟着人群上了车。广播里传来温柔的提示：“本次车程约90分钟，请系好安全带。”她把菊花放在腿上，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，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瓣——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，带着一丝菊花的清香，像极了老周生前种在阳台的那盆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