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西四北大街还浸在豆浆的热气里,张阿姨擦着柜台问刚进来的小伙子:“你说天寿园离这儿到底多少里?”小伙子捏着油条想了想:“应该三十多公里吧?”可这三十多公里,不是地图上的一条直线,是穿过三条胡同、两座高架桥,路过回龙观的早餐铺,再沿着昌平的田埂往西北走的一段路。

从西直门桥往上,京藏高速的蓝牌闪着淡光。刚过健翔桥,西山的轮廓就慢慢退成背景,高速两旁的防护林像两道绿墙,春天的时候会窜出满树桃花——去年清明我搭出租车,司机师傅指着窗外说:“前儿个有个姑娘坐在桃树下哭,说她奶奶以前在西城院子里种过桃,现在到这儿,倒像把奶奶的桃搬来了。”风卷着桃香钻进车窗,我忽然懂了,这三十公里路,是把西城的碎片,一点一点搬到天寿园的风里。

天寿园离西城多少里?-1

物理距离从来不是问题。我朋友小杨每周六六点准时从西长安街出发,开旧捷达往那边跑。他说路上必过护国寺街,总能闻到糖火烧的甜味儿,想起爷爷攥着糖火烧在胡同口等他的样子:“以前觉得爷爷家到学校的三条胡同好长,现在开三十公里,倒觉得比那三条胡同还短——每一寸路,都在往爷爷身边靠。”上回他给爷爷擦碑,从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糖火烧:“爷爷,我绕了三条胡同买的,还是你以前爱吃的那家。”风把糖火烧的味儿吹得很远,连旁边的松树都像是在点头。

天寿园离西城多少里?-2

要去的话记得早走。周末京藏高速八点就开始堵,回龙观出口常排二十分钟队。天寿园的停车场在正门右边,穿藏青制服的大爷记性好,能叫出常来的车主:“红轿车是西城李姐,每周来给老伴儿擦碑;电动车是老周,腿不好还骑过来,说要唠唠胡同里的新鲜事儿。”我妈上次去,把亲手腌的酱黄瓜放在碑前:“你以前总说西城的风软,这儿的风硬,可今天这风里,倒有股酱黄瓜味儿。”我抬头看天,云飘得像西城胡同里的晒衣绳,慢得像奶奶以前摇蒲扇的节奏。

其实天寿园离西城的距离,从来不是地图上的数字。是护国寺的糖火烧,是西四的豆浆香,是爷爷攥着糖火烧的手,是妈妈腌的酱黄瓜。那些藏在风里的、渗进路里的,才是最真实的距离——不是多少里,是“我想你”的长度。

天寿园离西城多少里?-3

从西直门桥往上,京藏高速的指示牌闪着蓝灯,刚过健翔桥,就能看见远处的西山轮廓慢慢淡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高速两旁连绵的防护林。春天的时候,林子里的桃树会开得漫山遍野,像给路铺了层粉纱——去年清明我搭出租车去,司机师傅指着窗外说:“你看那片桃林,前儿个有个姑娘坐在树底下哭,说她奶奶以前在西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