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陪朋友去金山陵园选墓地，刚过清明，园子里的玉兰还剩最后几瓣，风一吹就飘到花葬区的小路上。朋友的母亲生前爱养月季，说过“死后不想占块大地方，就埋在花底下，闻着香”。我们站在花葬区的樱花树旁，工作人员指着一排矮矮的石碑说:“阿姨要是喜欢花，选这边的花葬刚好，价格是九千八，包含每年两次的花卉补种——春天种月季，秋天换菊花，都是根据家属要求来的。
其实很多人问金山陵园生态葬的价格，首先想知道“到底贵不贵”“值不值”。我特意跟工作人员聊了半天，把几种常见生态葬的价格和细节记了下来。树葬是最受欢迎的，价格在八千到一万二之间，选树有讲究——银杏、香樟这类慢生树种会比松树贵两三千，因为陵园要负责十年的养护，每年春天帮着修剪枝叶，冬天涂白防虫害。朋友蹲在一棵银杏树下摸了摸树身，说:“我妈以前在阳台种过银杏小苗，总说等它长大要挂个秋千，现在倒像是把她的秋千搬来了。”
花葬的价格比树葬稍低，七千到一万，对应的是二月兰、晚樱、绣球这些花期长的花卉。我看见一棵晚樱树下的石碑刻着“陈阿婆的花园”，旁边摆着个陶土罐，里面装着晒干的薄荷——工作人员说，陈阿婆生前是社区的茶艺师，爱泡薄荷茶给邻居喝，家属选花葬时特意要求“旁边种点能摸得着的香”。草坪葬更简约，价格在六千到九千，就是把骨灰埋在草坪下，地面留一块刻字的铜牌，春天的时候，草坪会被剪得整整齐齐，像块绿毯子，家属来的时候可以铺块野餐垫，坐在旁边跟逝者说说话——“就像以前在公园散步那样”，有个阿姨这么跟我说。
最特别的是海葬，价格在五千到八千，包含降解骨灰盒、海葬船票，还有陵园安排的告别仪式。工作人员说，上个月有个爷爷的海葬，家属带着他生前的钓鱼竿上了船，船开到指定海域时，工作人员读了家属写的信:“爸，你总说想钓遍所有海，现在换你跟着海走，哪天浪打过来，说不定能碰到你以前钓过的那条大带鱼。”海葬的仪式不复杂，但胜在“圆满”——很多老人一辈子没见过海，现在倒成了海的一部分。
其实问价格的时候，我最在意的是“有没有隐形消费”。工作人员笑着摇头:“所有费用都写在合同里，比如树葬的价格包含树的种植费、十年养护费、石碑刻字费；海葬包含骨灰盒降解费、两人的船票（家属可以跟船）、告别仪式的鲜花。”朋友问:“那要是十年后想继续养护树怎么办？”工作人员说:“可以续合同，每年三百块，比外面的绿化养护便宜，因为我们是批量做的。”
后来我跟朋友坐在陵园的休息区，她抱着母亲的照片说:“以前觉得生态葬‘没面子’，现在才明白，妈要的不是块大墓碑，是能‘活着’的感觉——树在长，花在开，海在动，比冷冰冰的石头强多了。”风里飘来晚樱的香，远处有个小朋友蹲在草坪葬的铜牌前，放了颗水果糖——应该是给那个喜欢吃糖的小朋友留的。
其实金山陵园的生态葬价格，算的不是“一块地的钱”，是“让逝者继续参与生活的钱”。树会长大，花会再开，海会带着思念飘到更远的地方，这些比价格标签上的数字，更让人安心。
如果你也在考虑生态葬，不妨去金山陵园走一走——不是去看价格表，是去看那些树、那些花、那些留在地上的小痕迹。说不定你会像我朋友那样，蹲在某棵树下，突然就懂了逝者的心意:“原来最好的告别，是让他变成风里的香，雨里的绿，变成我们抬头就能看见的风景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