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十月总飘着桂花香，我陪着邻居张阿姨去中华永久陵园看她父亲的新墓。她攥着手机里的官网截图，指尖在“双穴汉白玉墓10.8万”那行字上蹭了又蹭：“我昨晚翻了三遍官网，就怕漏看什么费用——刻字要钱吗？管理费是不是另算？”风裹着玉兰叶掠过她鬓角的白发，我突然懂了，那些被数字标注的价格背后，藏着的是普通人对“最后一程”最朴素的不安。
其实中华永久陵园的官网做得很实在，价格栏像本“明明白白账”。生态葬系列是最受欢迎的，树葬起步价1.2万，花坛葬只要8800元——我蹲在花坛葬区看了眼，每块小石碑都刻着逝者的名字，旁边种着四季青，销售说这价格里已经包了30年管理费和第一年的花卉养护。传统墓的价格分得更细：花岗岩双穴墓7.5万起，汉白玉的要贵3万左右，差别在材质的密度和光泽——汉白玉晒十年也不会发暗，张阿姨摸了摸样品，说“像我爸年轻时用的茶盏”。更贴心的是，官网标的“墓基面积”是实打实的使用空间，不会把旁边的小路算成“公摊”，张阿姨对着图纸比了比：“刚好能放下我爸最爱的陶瓷罐。”
跟着张阿姨转园区时，我才懂“价格”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。陵园里有片人工湖，湖边种着一排老柳树，风一吹枝条就扫过水面，销售说这是特意保留的原生植被，不少客户就是冲着“有山有水”来的——张阿姨父亲生前爱钓鱼，站在湖边就能想起父女俩在玉渊潭钓小鲫鱼的下午。还有服务中心的阿姨，看见张阿姨蹲在墓碑前擦灰，立刻递过来一块软布：“这布是鹿皮的，不会刮花石碑。”这些细节没写在价格表里，却悄悄把“放心”揉进了每一笔消费里——所谓“值不值”，不过是“能不能让想念有个舒服的归处”。
张阿姨最担心的“隐形消费”，官网其实早给了答案。销售说，官网的价格是“一口价”，不会有线下坐地起价的情况；如果是烈士家属或者失独家庭，能申请5%-10%的优惠，这些信息就藏在官网“客户服务”栏的“优惠政策”里，只是得耐着性子翻。管理费是30年一交，到期了可以续，不会强制要求买新墓——张阿姨听到这儿，手抚着墓碑上的“先父张德顺”，眼角泛着光：“我就怕以后给孩子添负担，这下踏实了。”
离开时夕阳把陵园染成暖橙色，张阿姨把一束白菊放在碑前，转身跟我说：“你看，官网那串数字，其实是把‘不用怕’‘不会漏’‘能放心’都写进去了。”风里飘来桂香，我望着远处的柳树，突然觉得所谓价格，不过是给“思念”安了个看得见的坐标——你付的不是一块地的钱，是让父亲的名字能在玉兰树下晒着太阳，是让自己每次来的时候，能摸着干净的墓碑说“我来了”，是那些没说出口的“想念”，终于有了个能落脚的地方。
后来张阿姨给我发了张照片：墓碑旁的四季青发了新芽，她蹲在旁边笑，背景是蓝天里飘着的云。她附文：“官网的价格没骗我，这钱花得值。”我盯着照片里的新芽，突然懂了，好的陵园价格从不是“贵”或“便宜”，是让那些放不下的牵挂，终于能轻轻说一句：“我找到地方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