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陪乌鲁木齐的朋友去天山脚下祭扫，车过水磨沟区的山脚下，远远看见成片的松林里隐着些青灰的石碑——是天山陵园到了。朋友说，最近总有人问她这儿的价格，毕竟在乌鲁木齐，天山陵园算得上市区边上离自然最近的陵园了，很多老乌鲁木齐人都愿意把亲人安置在这儿，图个“靠山近水”的踏实。
天山陵园的环境确实配得上这份偏爱。它背靠博格达峰的余脉，山体上还留着冬天的残雪，前面是缓缓流过的水磨河支流，河水清得能看见游鱼。园区里的云杉和樟子松都有二三十年树龄，枝桠交错成天然的穹顶，夏天遮天蔽日，秋天松针落得满地金黄，踩上去软软的，像铺了层绒毯。我跟着朋友往里走，路过一片生态葬区，草坪上嵌着小小的铜牌，旁边开着紫色的马蔺花——这是近几年受欢迎的树葬和草坪葬，没有高大的石碑，只有树影和花香陪着亲人，倒比传统墓区多了份温柔。
说到大家最关心的价格，朋友翻出她最近帮亲戚问的明细，说得很实在：生态葬是性价比最高的选项，树葬双穴大概8000到15000，草坪葬贵一点，12000到20000，主要区别在葬式——树葬是把骨灰埋在树下，草坪葬是埋在草坪下，都能免费刻名字在铜牌上。传统的立碑墓分三个主要区域：靠松林最里面的“松涛区”最贵，双穴要35000到50000，用的是山西黑花岗岩，碑面光滑得能照见松影，刻字是手工描金；中间的“水磨区”性价比高，25000到35000，碑型是简单的长方形，适合喜欢低调的家庭；靠入口的“迎宾区”预算友好，18000到28000，虽然离入口近，但园区管理严，不会吵。艺术墓就看个人需求了，有客户定制的汉白玉雕塑墓，要十几万，也有设计师做的简约款，5万到8万不等，造型像一本书或者一朵花，很有纪念意义。
我问朋友，价格差这么多，除了位置还有什么原因？她蹲下来摸了摸脚边的石碑：“你看这材质，山西黑比芝麻灰贵一倍，因为更结实、更亮；还有面积，双穴比单穴贵30%左右，要是加个石围栏或者小供桌，又得加几千。其实选墓不用追贵，我邻居选了草坪葬，每年春天陵园会帮忙种波斯菊，清明去的时候，花围着铜牌开，比立碑墓更有生气。对了，天山陵园的服务也得算进去——免费的祭扫班车每天从红山公园发车，园区里的卫生间有热水，休息亭能遮雨，还有24小时监控，晚上也有人巡逻，家属放心。”
离开的时候，夕阳把松针染成金色，风里飘着松脂的香气。朋友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回望，说：“其实大家问价格，说到底是想给亲人找个‘能常来看看的地方’。天山陵园离市区就半小时车程，周末来扫个墓，顺便爬爬山，看看水，倒像走亲戚似的。墓不是商品，是往后很多年里，我们和亲人‘见面’的纽带，得选个能让人静下心来的去处。”
风掠过松林，传来细碎的涛声。我忽然明白，为什么这么多人在意天山陵园的价格——不是斤斤计较，是想把有限的预算，换成最长久的安心。毕竟，最好的告别，从来不是昂贵的石碑，是让亲人的名字，永远留在有山、有水、有松风的地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