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桂香钻进窗户时，我正对着手机里外婆的旧照片发呆——她去世三年，我总想着找个晴天去归山陵园看看，却总在"具体地址"这栏卡壳。直到上周跟着同事小夏出发，才终于踩实了那条通向重逢的路。
归山陵园坐落在杭州西湖区转塘街道的龙坞茶村旁，具体地址是西湖区转塘街道长埭村大岭36号。从市区出发沿之江路往西，过宋城约5公里会看到"龙坞茶镇"蓝色路牌，转进长埭村的乡间小路，顺着"归山陵园"的红色指引牌往上走，沿途是层层叠叠的茶园，茶树新绿像揉碎的翡翠撒在山坡上。等松针的清苦味飘过来时，青灰色石牌坊就出现在眼前，牌坊上"归山陵园"四个鎏金柳体字，恰好是外婆生前喜欢的字体。
顺着牌坊里的青砖主干道往上，两旁墓碑排列整齐，不少碑前摆着新鲜茶芽或半块桂花糕。小夏说，龙坞是茶乡，很多老人生前种茶，死后也守着茶香——她外公是老茶师，每次来都带杯明前茶倒在碑前石槽里，像从前祖孙俩对坐喝茶那样。我蹲在一位阿姨的墓碑前，她正用棉布擦父亲的碑，指着不远处的茶园说:"我爸生前爱喝龙坞茶，现在住这儿，每天闻着茶香，应该不孤单。"
找归山陵园其实有小窍门:自驾直接搜"归山陵园正门"，别选停车场，不然要走二十分钟上坡路;坐地铁6号线到枫桦西路站，转289路到长埭村站，下车问便利店老板，他们都会指着山坡说"往上走，见松树林就是";高峰日早去半小时，山路上不会堵。那天我在陵园待了一下午，直到夕阳把茶林染成金红色才走，下山时遇到采茶的阿姨唱着歌，歌声顺着风飘进陵园，像给地下的人捎去了人间的烟火。
现在再有人问我归山陵园的地址，我不会只说一串数字——我会说"在龙坞茶村的山坡上，顺着茶香往上，看到松树林和青灰石牌坊就到了"。因为那不是地图上的点，是外婆喜欢的柳体字，是茶农的明前茶，是我放在碑前的桂花糕，是所有思念都能落地的地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