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里还裹着些槐花香，张阿姨攥着刚买的两把黄菊站在国贸公交站的站牌下，手机屏幕亮了又灭——她翻遍了手机里的攻略，甚至给老邻居打了三个电话，就想弄清楚:从北京到三河灵山陵园，到底有没有直达的大巴车?
其实像张阿姨这样的困惑，每到祭扫高峰都会在北京东边的公交站里上演。我特意查了北京公交集团、河北长途客运的官网，又拨通灵山陵园的客服电话，得到的答案是:目前没有固定直达的长途大巴。毕竟陵园客流太集中——平时门可罗雀，一到清明、冬至就挤成“沙丁鱼”，开固定线路确实不划算。但别急，几个靠谱的替代方案，照样能帮你摸到那方牵挂的墓碑。
最接地气的是公交转长途的路线。先坐地铁1号线到八王坟东站，A口出来就是930路公交站。这趟连接北京与三河的“老线”，早6点发车晚8点收车，15分钟一班，票价10块钱刷公交卡还能省2块。坐40分钟到三河汽车站，再打辆出租车或当地的“小蹦蹦”(电动三轮车)，10公里路程20多块钱，十几分钟就到陵园门口。我上周陪邻居李婶走了一趟，她攥着老年卡说:“转一趟车不算麻烦，总比找不到路强。”
要是赶上清明、冬至这样的高峰，临时祭扫专线更省心。去年清明我跟着小区里的老人坐过——从国贸桥底的停车场发车，7点准时出发，直接开进陵园，票价30块还送瓶矿泉水。不过这线得提前预约，打陵园客服0316-5891234问就行，提前一周订准有座。没订上也没关系，小区里常有人拼车，凑个油钱比挤公交舒服多了，还能跟邻居唠唠家常，缓解路上的孤单。
自驾的话更自由。从东五环上京哈高速，往唐山方向开50公里，“三河”出口下高速，跟着导航走平香公路转灵山南路，不到1小时就到。陵园门口的停车场一天才收5块钱，比北京的停车费便宜得不是一星半点。去年我跟家人去时，停车场里停满了京牌车，后备箱里装着鲜花、水果，还有老人提前蒸好的包子——那是逝者生前最爱的口味，热乎着带过去，像跟老人生前一起吃早饭。
最后再叨几句实用提醒:坐公共交通尽量早，7点前到八王坟能抢到座位;陵园在山上，早晚凉，哪怕春天也得带件薄外套;陵园便利店的水3块一瓶，自己带两瓶更划算;第一次去一定要记好逝者的“穴位号”(比如福宁区3排12号)，不然几千个墓碑找起来得费半天劲。
其实啊，不管是转车还是拼车，都是为了那点放不下的牵挂。张阿姨后来跟着邻居坐了清明专线，车窗外的杨树叶子绿得发亮，她摸着怀里的菊花，想起老伴生前说:“等老了，要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。”车停在陵园门口，风里飘来松针的清苦味，她踩着青石板路往上走，终于看见那方刻着“吾妻李氏”的墓碑。她蹲下来，把菊花摆好，用袖口擦了擦碑上的灰尘:“老周，我来了，带了你爱喝的茉莉花茶。”
风掀起她的衣角，远处的山岚慢慢散开，露出蓝得透亮的天空。原来所谓的“路线”，从来都不是冰冷的导航，而是带着牵挂一步步靠近的温度——哪怕转几趟车，哪怕等一会儿，只要能见到那个人，再远的路都值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