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屯佃站总是飘着豆浆香，地铁16号线的早高峰里，有啃着包子赶去西二旗的程序员，有拎着香椿芽的阿姨和邻居唠着家常，还有小朋友拽着家长的衣角要去站口的便利店买冰淇淋。作为海淀区西北边的“生活圈”，屯佃的超市、医院、学校越建越全，可新搬来的住户总免不了问一句：“咱这儿附近有能安葬亲人的地方吗？要是真有需要，不想跑太远。
住在屯佃三年的老周最有发言权——往西边过了温北路，就是温泉公墓。从屯佃小区开车出发，沿着温北路一直走，不到20分钟就能看见公墓的青灰色大门。要是没车，坐330路公交也方便，屯佃站上车，到温泉村站下来，顺着路边的指示牌走几百米，就能听见公墓里的松涛声。去年清明我陪老周去祭扫，他指着路边的老槐树说：“你看那棵树，我爸在世时总说，等他走了要选个有树的地方。现在好了，温泉公墓里的松树比人还高，夏天遮凉，冬天挡雪，他肯定喜欢。”公墓里的墓区铺着青石板路，每排墓碑之间都留着宽宽的间距，不会让人觉得挤；门口的值班室有热水和轮椅，遇到行动不便的老人，工作人员还会帮忙扶一把。
除了温泉公墓，永丰革命公墓也算“近邻”。从屯佃往西北走7公里，过了永丰产业基地，就能看见那座刻着“革命先烈永垂不朽”的纪念碑。这座公墓是为革命烈士和因公牺牲人员设立的，里面的墓碑上刻着抗美援朝的老兵、科研院所的老专家，甚至有去年参加抗疫的医生。负责管理的张师傅说：“常有年轻人来这儿献花，说要看看‘最可爱的人’。”要是家里有长辈是革命工作者，想选这里得提前咨询手续——毕竟这是承载着历史的地方，每一块墓碑都有故事。
其实选公墓最该在意的不是“离得有多近”，而是“能不能安心”。屯佃周边偶尔会传“村里有私墓”，可那些没有民政部门盖章的“黑公墓”，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拆，反而让生者添堵。温泉公墓和永丰革命公墓都是有正规资质的，门口的公示栏里挂着《公墓经营许可证》，连墓碑的材质、价格都写得明明白白。要是打算去祭扫，建议早起点——清明的时候温泉公墓门口会有点堵，早去半小时，既能找到停车场，也能避开人流；带点纸钱、鲜花就行，公墓里不让烧鞭炮，倒是允许摆点水果，都是老人爱吃的。
上周末我路过温泉公墓，看见门口的桃树开了满树花，有个阿姨蹲在碑前，把刚摘的槐花放在石台上，轻声说：“妈，今年的槐花甜，你尝尝。”风把花瓣吹到碑上，落在“母赵氏之墓”的刻字里。其实对于思念来说，距离从来不是问题——屯佃到温泉公墓的那5公里，是清晨的风、路边的花，是生者踩着阳光走向牵挂的路。而那些安放在公墓里的人，从来都没走远，就像老周说的：“只要我还能来，他就还在这儿，等着我唠唠家常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