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陪小夏去九里山公墓二区选墓——她妈妈总念叨,要给去世的爸爸找个“能常来看看”的地方。我本来对公墓没什么好印象,总觉得是连风都带着冷意的地方,可车刚开进园区大门,两排国槐的树荫就裹了过来,柏油路上落着碎金似的光斑,居然有点像老家的村口路。

园区是顺着九里山的坡儿建的,从入口往山上走,一步一步把“方便”和“安静”分开了。最底下的福泽区挨着停车场,路宽得能过两辆轮椅,我瞧见几位白发阿姨搬着供品箱往这儿走,一边走一边说“这儿好,我家老头儿腿不好,不用爬台阶”。管理员说,福泽区是最早的园区,很多老客户“父传子”地选这儿——门口那棵老槐树都三十年了,树干上刻着歪歪扭扭的“平安”,每年清明,树下都堆着半人高的供品盒,像给老邻居留的“家宴”。

再往上点是安佑区,得爬二十几级青石板台阶。台阶边的柏树都有碗口粗,枝叶搭成个绿棚子,走上去的时候,能听见风穿过松枝的“沙沙”声,像有人在轻轻拍你的肩。进了区里,到处是齐腰高的柏墙,把每个墓位都护得安安静静。石桌石凳是青石雕的,表面磨得发亮,我那天看到有家人在石桌上放了杯温茶,男的蹲在旁边说“爸,这茶是你爱喝的茉莉花,我给你倒上”——风一吹,茶烟混着松针味儿飘起来,居然不觉得凄凉。

最顶上的静园是去年才开放的,路是鹅卵石铺的,两边种了月季和冬青,中间有个小喷泉,水珠落在石头上的声音脆生生的。我看到有个姑娘在这儿摆了束向日葵,花瓣上还带着晨露,说“我妈生前最嫌墓地闷,这儿有花,她肯定喜欢”。静园的墓位间距更宽,每排都留了花坛,夏天月季开得艳,蜻蜓绕着喷泉飞,倒有点像小区的小花园——小夏蹲在花坛边摸了摸月季叶子,说“要是我妈来这儿,肯定要摘朵花别在鬓角”。

九里山公墓二区分区怎么样?哪个园区好-1

其实选哪个区,根本不用问“哪个最好”。小夏妈妈一开始纠结福泽区的方便,可跟着爬了趟安佑区的台阶,站在松树下听了会儿风,突然说“你爸以前总说,想找个能听见松涛的地方,这儿不就是吗?”。管理员也说,常有客户来来回回走好几趟,最后选的不一定是“最方便”或“最漂亮”的,而是“站在那儿,能想起亲人一句话”的——比如福泽区的老槐树,安佑区的松涛,静园的月季,这些细节里藏着“心意”。

最后小夏选了安佑区,她蹲在墓位前摸了摸松树皮,指腹沾了点松脂,说“爷爷以前带我摘松塔的时候,松树皮就是这个味儿”。我站在旁边,风把松涛声裹过来,混着远处福泽区传来的说话声,突然觉得,九里山二区的“好”,不是刻在牌子上的“最佳园区”,是每个区都藏着点“人间的热乎气”——福泽区的方便是给活人留的,安佑区的安静是给死人留的,静园的生机是给两边的人留的。所谓“适合”,不过是你站在那儿,能想起亲人的一句话、一个动作,然后心里说“对,他在这儿,肯定舒服”。

那天离开的时候,夕阳把整个园区染成暖黄色,国槐的影子拉得老长,小夏妈妈站在门口回头望了眼安佑区的方向,说“以后每月都来,给你爸带杯茉莉花茶”。风里飘来松针的味儿,还有远处静园的月季香,我突然觉得,原来墓地从来不是“终点”,是“另一个家”——而九里山二区的分区,不过是把“家”的样子,按每个人的心意,分了成不同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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