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末的风裹着桂香钻进衣领时，张阿姨第三次站在九龙山陵园的石阶上——上周刚把父亲的骨灰从殡仪馆接出来，选一块“能让老人安心”的地，成了她最近的心事。和很多来选墓的人一样，她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便签纸，上面写着“位置、价格、服务”三个关键词，而九龙山的工作人员没急着报数字，先带她绕着山走了半圈。
九龙山的墓区像摊开的银杏叶，每一片“叶脉”都藏着不同的温度。靠近主峰的“福泽区”是老人们口中的“好位置”，站在这儿能看见山脚下的放生池，清晨有晨雾绕着松枝转，夕阳落的时候，金光照在碑石上像撒了层碎金。2025年这儿的双穴墓价格是每平方米6.8万到8.2万，比去年涨了5%，但问的人依然多——毕竟谁不想让亲人“住在能看见风景的地方”。而东侧的“静宁区”更像个藏在竹林里的秘密，沿着青石板路走进去，能听见竹叶沙沙响，墓位挨着竹根，每平方米4.5万到5.8万，张阿姨蹲下来摸了摸碑石，凉丝丝的，像父亲生前种的竹椅扶手。
除了墓位本身，今年的价格表多了些“有温度的附加项”。工作人员指着展厅里的样品碑说，今年新增了“定制记忆”服务：如果老人生前爱写书法，可以把他的手迹刻在碑额上，用的是激光微雕，连笔锋的弧度都能留住，费用3000到8000元；要是想留点更鲜活的痕迹，比如老人种过的月季、养过的猫，可以做成砂岩浮雕，嵌在碑侧，价格稍贵些，但很多子女说“这样站在碑前，像还能和老人说说话”。还有“四季陪伴”套餐，每年春天除杂草、夏天浇绿植、秋天扫落叶，逢清明和冬至会摆上一束白菊——不是那种塑料花，是清晨从附近花田摘的，带着露水，一年1200元，张阿姨算了算，等于每个月给父亲买了份“牵挂”。
最让张阿姨踏实的，是价格里的“实在”。和市区里动辄十万起步的陵园比，九龙山的双穴墓总价大多在10万到15万之间——她看中的“静宁区”双穴墓，加上定制碑刻和三年“四季陪伴”，总共12.8万，比她之前看的某陵园便宜了近3万。工作人员没藏着掖着，直接拿出价目表：墓位费占70%，碑石费占20%，服务类占10%，所有费用都写在合同里，没有“隐形消费”。张阿姨问起产权，工作人员笑着指了指墙上的证书：“和房子一样，70年，到期了续管理费就行，每20年交一次，是墓价的5%，放心。”
下山的时候，张阿姨摸了摸口袋里的便签纸，上面的关键词被划了又划，最后写下“就这儿吧”。风里飘来桂香，她抬头看见山顶的云，像父亲生前叠的纸船，慢慢飘着。九龙山的价格表不是冷冰冰的数字，是把“想给亲人最好的”变成了可触摸的选项——不是最贵的，是最“对”的，像父亲生前总说的：“日子要过得扎实，心才安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