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京东边找陵园的人，十有八九会提到平谷的归山陵园——不是因为它有多出名，而是去过的人总说“那地方让人心里踏实”。我第一次去是春天，跟着朋友去祭奠她的奶奶，车刚开进陵园路口，就被两边的桃花林惊到了：粉白色的花缀满枝头，风一吹就飘下几瓣，落在车前盖上，连发动机的声音都轻了三分。
沿着石板路往上走，两边的油松长得比人还高，树影叠着树影，把阳光筛成碎金。朋友说，这一片松树林是建园时就种的，快二十年了，每棵树都有编号。走几步就能看到石凳，有的刻着“静思”，有的没刻字，却擦得干干净净——后来才知道，是工作人员每天早上都会过来擦一遍，说“万一有人想坐会儿，别让灰沾了裤子”。陵园的墓区分布得很合理，没有密密麻麻的压抑感，每排墓之间都留了宽宽的通道，能容下轮椅推过去，碰到上了年纪的老人，工作人员会主动上去扶一把，嘴里说着“慢点儿，台阶滑”。最让我意外的是半山腰的休息区，摆着藤编的椅子，旁边有个小水池，养着几尾红鱼，朋友说夏天的时候这里有荷花，连蚊子都少，好多家属来扫墓，会在这儿坐会儿，聊聊过去的事儿。
说到归山陵园的位置，其实它藏在平谷金海湖西边的山脚下，具体地址是平谷区黄松峪乡黄松峪村西100米。熟路的人顺着昌金路往东北开，看到“归山陵园”的蓝色指示牌就转进去，再走5分钟盘山路，就能看到陵园的大门——红门灰瓦，没有夸张的装饰，倒像个藏在山里的老院子。如果是坐公交，能先坐918路到平谷城区，再转平25路到黄松峪村站，下车往山上走10分钟，就能看到陵园入口。不过大多人更愿意坐班车，毕竟不用绕路，还能省力气。
归山陵园的班车是专门为家属设的，每周三、六早上8点准时从东直门公交枢纽发车，就在东北出口的站牌旁边，车身上印着浅绿色的“归山陵园”logo，很好找。车程大概1小时40分钟，中间不会停站，司机师傅是平谷本地人，偶尔会跟乘客聊两句“今天山上风大，记得带件外套”“桃花开得正好，等会儿可以多看看”。要是赶不上固定班次，也能提前一天打电话预约，陵园会根据人数加开临时班车——我第二次去就是预约的，早上7点半在三元桥地铁站门口等，车准时到，车上还有热乎的矿泉水，说是陵园准备的。
其实选陵园，无非是图个“安心”：环境能让人静下来，交通能让家人方便来，服务能让人觉得贴心。归山陵园刚好把这些都做到了——春天有桃花，夏天有松风，秋天有银杏，冬天有雪落；地址不算偏，顺着指示牌就能找到；班车定时定点，连矿泉水都给备着。朋友说她奶奶走的时候，特意选了靠松树林的位置，“奶奶生前爱听松涛声，现在每天都能听见，多好”。我站在松树下，风穿过枝叶的声音果然像有人在轻轻说话，远处的金海湖闪着碎银似的光，突然就懂了“归山”的意思——不是归向冰冷的石头，是归向一片能藏住思念的温柔。
如果你也在找这样的地方，不妨坐班车去归山陵园看看。不用急着做决定，就沿着石板路走一圈，闻闻松针的香气，看看桃花落下来的样子，说不定就能找到那种“对，就是这儿了”的感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