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龙泉山飘着淡得像回忆的桂香，张阿姨攥着刚买的白菊站在公交站，手机里翻着昨天存的公墓电话——上周儿子提醒她，现在去扫墓可能要预约，她摸不准是不是真的，风把菊瓣吹得晃了晃，像极了老伴以前拍她手背的样子。这样的疑问，其实每个第一次计划去龙泉公墓的人都有过，毕竟我们来这里，是要和心里最亲的人“见面”，不想被任何“流程”绊住脚步。
去龙泉公墓要不要预约”，答案藏在“时间”里。每年清明、冬至前后的10天，是园区最热闹也最“拥挤”的时候——山上的柏油路窄，两边的墓区连起来像条长丝带，往年有人带着全家来，车停在山下要走半小时，手里的纸扎品碰着别人的花圈，连说“对不起”都得侧着身子。所以这时候园区会启动“分时段预约制”，一方面是控人流，另一方面也是怕大家堵在门口急得慌。但要是平时的日子，比如周末的清晨，或者某个普通的纪念日，只要不是特别集中的时段，大多不用预约——你可以带着刚摘的橘子，或者老伴爱吃的桃酥，直接往山上走，风里的桂香会把你引到熟悉的墓位前。
真要预约的话，其实没想象中麻烦。最顺手的是找“龙泉公墓”的官方公众号，点进“祭扫服务”里的“预约入口”，填清楚逝者的墓位编号（要是忘了，也能输姓名查）、访客的身份证号和人数，再选个时段——一般分上午9点前、9-11点、下午1-3点，尽量选早一点，山上的空气更清，说话的声音也能传得更远。要是像张阿姨这样不太会用手机的，直接打公墓的服务电话就行，号码就在公众号底部，工作人员会帮你记下来；或者干脆去园区门口的“便民服务台”，带着身份证现场填张表，也就两三分钟的事。上周我陪楼下的王爷爷去预约，他举着老花镜看登记表，笔杆抖得像当年教我写毛笔字的样子，工作人员凑过去帮他扶着纸，阳光把两个人的影子叠在桌子上，倒比空调房里的温度更暖。
还有些小细节想和你唠唠——预约成功后，记得把预约码存在手机里，或者截个图，入口的闸机扫一下就行；要是带了香烛，得去园区指定的“焚烧区”，别在墓前点，山上的草干，万一火星飘到树杈上，可不是闹着玩的；要是想放音乐，记得戴耳机，毕竟这里的安静，是给每一个“对话”留的空间。其实说到底，我们来龙泉公墓，不是为了完成什么“任务”：不是为了烧多少纸，不是为了摆多少花，是为了蹲在墓前，把最近的事慢慢说给那个人听——“小宇这次数学考了100分，他说要等你回来看奖状”“楼下的月季开了，和你当年种的那盆一模一样”“昨天煮了红烧肉，糖色炒得有点深，像你以前嫌我笨的样子”。园区的保洁阿姨说，她见过最“特别”的祭扫：一个姑娘坐在墓前，没烧纸没点香，就抱着本旧漫画书翻，风把书页吹得哗哗响，她偶尔笑一声，像在和旁边的人分享——那样的时刻，比任何“规定”都让人安心。
傍晚的时候，张阿姨从山上下来，手里的菊瓣少了几片，她摸出手机给儿子发消息：“预约了明天上午的号，你不用陪我，我和你爸说说话就行。”风把她的消息吹得飘起来，落在龙泉山的桂树上，花瓣簌簌落下来，像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其实预约从来不是“麻烦”，是让我们能更从容地，和心里的那个人“好好见一面”——毕竟有些话，要慢着说，才够真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