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109国道往门头沟深山里开,过了军庄镇的槐树巷,路边的杨树换成核桃树,风里飘着松针的苦香——天山陵园就藏在这股清苦味里。没有刻意修砌的威严大门,入口处青石碑刻着“天山陵园”四个隶书字,旁边爬着几茎常春藤,嫩黄的叶子像给石碑戴了顶俏皮的小帽子。

陵园坐落在九龙山半腰,背后是攒着云的黛青色山脊,前面敞着缓坡,像被山轻轻抱住。坡上的树不是整齐行列,国槐、侧柏、元宝枫混着长。夏天,侧柏深绿裹着国槐浅绿,风漏下的光带凉丝丝的绿味;秋天,元宝枫先冒红,像颜料盘碰翻在树尖,慢慢染开,连草都沾红褐。有次秋天碰到阿姨捡枫叶,说要夹给老伴:“他生前最爱这红叶,比香山艳。”

园里有几处天然泉眼,挖成浅溪,溪底铺鹅卵石,石头长青苔滑溜溜的。春天溪边长满二月兰,紫蓝小花串成串,像给溪水戴花项链。骨灰堂旁的老柿子树比陵园还老,粗得要两人合抱,秋天满树柿子像小灯笼,风一吹掉在地上,摔开红瓤引麻雀啄。守园的老张说:“这是以前村里的树,建陵园特意留着,老人念叨它像老房子门楣。”

门头沟区天山陵园墓地景色好不好-1

清晨或傍晚最妙。清晨山雾裹树像薄纱,碰到老人摆油条豆浆,说老伴以前爱喝豆浆:“这雾跟她晨练时一样,她总说雾里树会说话。”傍晚夕阳从山脊落下,橘红染天,侧柏尖顶镀金。山脚下炊烟飘上来,混着柏香,空气暖乎乎的。

天山陵园的景不是雕琢的园林,是“活着”的——树自然长,溪自然流,风带山的呼吸。站在那不像在墓地,像被自然接纳的地方。有年轻人葬父亲,摸墓碑旁侧柏:“爸,这树比阳台宽,你以前想住有院子的房子,现在窗外是山,有溪水声,比城里好。”

风又吹,松针苦香混溪水声。抬头看云像撕碎的棉絮撒在蓝天,元宝枫落红叶到脚边,叶脉像老人掌纹带秋温。原来它的景色好不是因为美,是把自然呼吸、人的思念揉进每片叶每缕风,变成温柔的陪伴。风里还飘着远处炊烟,连思念都暖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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陵园坐落在九龙山的半腰,背后是攒着云的黛青色山脊,前面敞着一片缓坡,像被山用温柔的臂弯轻轻抱住。坡上的树从不是整齐划一的行列,国槐、侧柏、元宝枫混着劲儿长——夏天时,侧柏的深绿裹着国槐的浅绿,风一吹,叶缝里漏下来的光都带着凉丝丝的“绿味”;到了秋天,元宝枫的红先从树尖冒头,像谁不小心碰翻了颜料盘,红得热烈又肆意,慢慢染开,连地上的草茎都沾着点红褐的晕染。有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