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春天总伴着些清寒，清明前后，顺义潮白河畔的柳树刚抽新芽，不少人捧着菊花往潮白陵园走。沿着陵园的石板路往上，两边的侧柏长得整齐，风里飘着点松针的香气——这是很多顺义人熟悉的"归处"，可最近常有人拉着陵园的工作人员问："我爸的墓穴是多少年产权啊？要是到期了怎么办？
其实不止潮白陵园，这几乎是所有陵园用户的"高频疑问"。咱们得先把话掰扯明白：很多人嘴里说的"产权"，在陵园行业里是个"美丽的误会"——买房子时，开发商给的是《不动产权证书》，那是真金白银的"产权"；可买墓穴，买的从来不是"产权"，是"墓穴使用权"。就像你租了个长期车位，能用，但这车位不是你的"财产"，而是陵园给你的"使用资格"。
那潮白陵园的使用权到底是多少年？答案藏在《殡葬管理条例》里：经营性公墓的墓穴使用权期限最长不超过20年，届满后可以申请续期。潮白陵园是顺义区民政局1993年批准成立的正规经营性公墓，打从成立起就按这个规矩来。我问过陵园里干了十年的王姐，"最早一批墓穴是1995年卖的，2015年到期时，我们挨个给家属打电话提醒。续期手续特简单，带身份证和原来的墓穴证，签个协议就行，费用就几百块——主要是绿化维护、安保清洁的成本，毕竟陵园得一直保持像样。"
说到这儿，不少人可能会慌："20年就到期？那到期了会不会把墓穴收走？"其实真不用怕。潮白陵园有《经营性公墓许可证》，这证是民政局发的"通行证"，意味着它能合法提供墓穴服务；续期不是"重新买"，是"接着用"——就像手机充话费，没钱了续上就能接着用。我认识的张阿姨，母亲的墓穴在这儿，去年到期，她去续期时，工作人员笑着说："阿姨，您要是忘了日子，我们提前三个月就发短信，实在没看着，还能打您电话。咱这儿的老客户，基本都续过一两回了。"
其实清明的意义，从来不是"占一块地"。是捧着父亲爱吃的桃酥，跟他说"今年孙子考上重点高中了"；是摸着母亲的墓碑，说"您种的月季我移到阳台了，开得特别艳"。潮白陵园里的每棵树、每块碑，藏的都是这样的碎碎念。至于"使用权" "续期"，不过是让这份想念有个"落脚处"的规则——只要规则清楚、陵园正规，这份想念就能安安稳稳搁在这儿。
风越吹越暖，潮白河畔的桃花开了，陵园里的玉兰也绽了瓣。有人蹲在墓碑前擦灰，有人把菊花放在碑角，风卷着花瓣飘过去，落在碑上的"先妣张太君之墓"几个字上——那些字里的温度，比"产权"两个字，重多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