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西山像一块被时光浸软的玉,层层叠叠的山影里藏着许多关于记忆的角落。万佛华侨陵园就是其中一个——它不只是一处陵园,更像一本摊开的书,每一页都写着某个曾鲜活过的生命故事,而它的位置,恰好落在西山最温柔的那道褶皱里。
说起万佛华侨陵园的具体位置,老北京人会说“在西北旺那边的山根儿下”。更准确点说,它坐落在海淀区西北旺镇的西山余脉间,北边紧挨着百望山森林公园,站在陵园高处能看见百望山的翠色漫过来;南边不远就是京密引水渠,清亮的水顺着渠岸流过,像给陵园围了条银带。如果开车来,从北五环肖家河桥往西,沿着圆明园西路一直走,过了西北旺镇政府再往山里转,没多远就能看见陵园的入口——红门灰瓦,隐在两排高大的国槐后面,不显眼,却让人觉得踏实。
有意思的是,这个“山根儿下的园子”里,安息着许多曾照亮过时代的人。比如话剧界的“活字典”于是之,他演的程疯子至今还在很多人心里活着;比如剧作家吴祖光,他的笔写过《风雪夜归人》的深情,也写过对生活的热望;还有画家黄永玉,他的猫头鹰和荷花曾让多少人眼前一亮。这些名字不是冷冰冰的刻在碑上,而是变成了陵园里的“活风景”——有人会在于是之的墓前放一本《茶馆》剧本,有人会给吴祖光的墓摆上一束白菊,甚至有年轻人带着画本坐在黄永玉的墓前写生,说“想看看他眼里的西山是什么样”。万佛华侨陵园的位置,就这样和这些名字连在了一起,变成了“记忆的坐标”。
西山的环境本身就给了陵园最好的“背景”。春天的时候,陵园里的桃杏树开得热热闹闹,粉的白的花飘在风里,像给每座墓都罩了层温柔的纱;夏天的蝉鸣裹着山风进来,树叶沙沙响,倒不觉得吵,反而有种“蝉噪林逾静”的意境;秋天最妙,陵园里的银杏叶全黄了,风一吹就落得满地都是,踩上去软软的,像走在铺了金箔的路上;冬天如果下了雪,整个陵园银装素裹,山影在雪雾里模模糊糊,倒像走进了一幅水墨画。好多来祭扫的人都说,“选在这里安息,也算和西山做伴了”——是啊,西山的风、西山的树、西山的月亮,都是最长久的陪伴。
更重要的是,万佛华侨陵园的位置,还藏着它的“初心”。作为全国最早的华侨陵园之一,它一开始就是为海外侨胞设计的——很多侨胞一辈子在外漂泊,临终前想“回北京,回西山”,而这里的位置刚好符合他们对“家”的想象:离市区不远,却又避开了喧嚣;挨着山,挨着水,像小时候老家的院子。这些年,陵园还做了很多人文的事,比如每年清明会举办“名人故事分享会”,请家属或朋友来讲讲墓主人的往事;比如在陵园里建了个小展厅,陈列着名人的手稿、照片;甚至还为喜欢安静的逝者留了“树葬区”,让生命变成一棵小树,和西山的树林融为一体。这样的陵园,位置早已不是单纯的地理坐标,而是变成了“情感的锚点”——不管你是海外归来的侨胞,还是想找个有温度的地方安放亲人,这里都能给你一份“回家”的感觉。
有人说,陵园的位置决定了它的气质。万佛华侨陵园落在西山的褶皱里,落在京密引水渠的边上,落在那些名人的故事里,所以它的气质是温柔的、深情的、有记忆的。如果你想问它在哪里,不如说,它在西山的风里,在引水渠的浪里,在每个曾为某个人心动过的人的心里——毕竟,所有关于位置的问题,最终都是关于“归处”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