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前后，我陪朋友去天堂公墓选树葬位。刚走进树葬区，一阵槐花香裹着风撞过来——两排国槐的枝桠间挂着小小的金属牌，刻着逝者的名字，风一吹，牌面轻晃，倒像有人在耳旁说"来了？"朋友站在一棵小银杏前，指尖抚过树干的纹路："我妈生前最爱的就是银杏，秋天满树金黄，像她织的那件毛背心。"那一刻我忽然懂了，树葬从不是"买一块地"，是给故去的人找个"会呼吸的家"。
天堂公墓的树葬区在园区东侧，紧挨着人工湖。工作人员说，树葬的价格首先看"树"——国槐、侧柏是基础款，成活率高，象征长寿与坚韧，价格也亲民；银杏、樱花是"情感款"，前者代表永恒，后者寓意温柔，适合用来纪念生前有细腻喜好的人；要是选白皮松这种稀有树种，价格就得往上跳一截——毕竟树苗贵，养护也麻烦。再看"位置"：湖边步道旁的树葬位，能看到湖水泛着波光，价格比园区深处的普通位贵20%；要是挨着纪念亭或景观石，价格还要再高一点。朋友看上的那棵银杏就在湖边步道旁，树池用青石板围了圈，旁边还有株月季，工作人员说："这个位置的银杏，比里面的贵一万二，但每年秋天，这里的银杏叶能落满步道，像铺了层金毯。"
具体到价格，天堂公墓的树葬大致分三档。最基础的"入门款"是侧柏或国槐，价格在1.5-3万之间。包含一棵树苗、一块刻名金属牌，以及前三年的养护——工作人员指着一排侧柏说："去年有个老先生选了这里，每年清明他儿子来，都要给树浇半桶水，说'这树比我长得快'。"中等款是银杏、樱花这类景观树，价格3-6万，除了基础服务，还能选定制树牌（比如刻上逝者的生前语），以及10年免费养护。朋友选的就是这种：4.5万，树牌刻"陈秀芳的银杏"，再加上每年清明的代祭服务（有人帮着摆鲜花擦树牌），算下来刚好5万。高端定制款则是稀有树种或家族树葬位，价格6-10万不等——比如有位客户选了白皮松，树周围种了逝者生前爱的绣球花，纪念牌是块刻着家族故事的小石碑，园区还承诺每年给树做"健康体检"。工作人员笑着说："这种款卖得少，但选的人都是想把'回忆'种进土里。"
除了树和位置，附加服务也是价格的"隐形拼图"。比如基础款的养护只包三年，之后每年要交500块；中等款包含10年养护，还能加1000块选"代祭套餐"；要是想给树围个小花坛，或者刻个更精致的纪念牌，得额外加钱。朋友算了笔账：她妈生前爱干净，代祭服务能帮着擦树牌，这笔钱花得值。选树葬时我给她提了个醒：先想清楚"核心需求"——如果图性价比，选侧柏就行，树长得壮实；如果要"有温度的纪念"，就选逝者喜欢的树种；要是家族想一起怀念，家族树葬位更合适——比如三棵树并排，每年一起浇水，像小时候围桌吃饭。还有签合同要注意：天堂公墓的树葬位是永久使用的，但若树死了，园区会免费换同品种的树，这点很重要，免得以后麻烦。
离开时，朋友蹲在银杏树下，用指尖量了量树的粗细："等秋天，我带孩子来，看叶子落进湖里。"风掀起她的衣角，槐花香又飘过来。其实树葬的价格从来不是重点，重点是那个曾攥着你的手过马路的人，变成了一棵树——根扎在你熟悉的土里，枝叶伸向你抬头就能看见的天空。每一次发芽，都是他在说"我没走"；每一次落叶，都是他在说"想你了"。而我们要做的，就是选一棵能装下回忆的树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