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陪邻居张阿姨去灵山宝塔陵园扫墓，她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，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“灵山寺东边”。车刚拐进陵园辅路，她就拍着车窗叫起来：“就是这儿！去年我在路口买了碗绿豆汤，卖汤的大姐说往前两百步有棵老槐树，树底下能看见灵山。”风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，带着潮白河的湿润，我忽然想起去年清明在这里遇到的卖花老人——他挑着两筐白菊，筐沿挂着串晒干的艾草，说“这陵园的地址好，沾着灵山的灵气”。
灵山宝塔陵园的具体位置，是河北省廊坊市三河市段甲岭镇灵山寺东侧山脚下。如果你沿着京秦高速往三河方向开，过了燕郊镇大约15公里，就能看到路边立着块褐色指示牌，上面刻着烫金的“灵山宝塔陵园”。顺着指示牌转进辅路，两公里外就是陵园的朱红色大门——门楣上的铜钉擦得发亮，门两侧的石狮子嘴里含着滚圆的石球，常有人站在狮子旁边拍照，说“这狮子像在守着里面的人”。往门里走五十步，就能看见那棵张阿姨说的老槐树，树身要两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围住，树洞里塞着孩子们的玻璃弹珠、信徒的红布条，还有人用粉笔在树干上写“奶奶，我考上大学了”——风一吹，红布条和粉笔字一起晃，像在跟里面的人说悄悄话。
其实这地址从来不是一串冰冷的文字。往南5公里是潮白河的支流，夏天的时候，有人会拎着小桶去河边钓龙虾，说“钓来的龙虾煮了，给里面的爷爷带点”；往北3公里的灵山，山顶有座始建于唐代的灵山寺，晨钟暮鼓能飘到陵园里，常有老人坐在陵园的石凳上听钟，说“这钟响得踏实，像老辈人在唠家常”。我曾问过陵园的管理员，为什么选在这里？他指着远处的灵山说：“你看那山，像不像倒扣的宝鼎？老人们都说，宝鼎下面藏着福气，把亲人放在这儿，安心。”
说起找地址的办法，其实很简单。如果自驾，从北京国贸出发，走东六环转京秦高速，在三河出口下高速，再走密三路往东北方向开8公里，就能看见陵园指示牌；如果坐公交，从北京四惠站坐930路到三河市区，转乘三河10路公交到“灵山寺”站，下车往东北走15分钟，就能看见陵园的红门——沿途会经过卖煎饼的摊子、修自行车的铺子，还有种着大片玉米的田地，风里飘着玉米须的甜香。清明的时候，陵园门口会摆起卖花担子，挑着白菊的老人会笑着告诉你：“往里面走第三排的玉兰树开得最盛，去年有个姑娘在树下摆了束百合，说那是妈妈最爱的花。”
昨天路过陵园门口，看见张阿姨蹲在老槐树下，手里举着朵白菊，对着树洞说：“老周，我找到地址了，下次我带孙子来，他会说‘奶奶，这树真大’。”风里飘来玉兰的香气，我忽然明白，所谓地址，不过是生者与逝者的“暗号”——你记着“灵山寺东边”，我记着“老槐树底下”，我们沿着这些温暖的坐标走过去，就能看见想念的人。就像卖花老人说的：“这地址不是写在纸上的，是刻在心里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