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天山陵园的山脚下，风裹着松针的清苦味儿往衣领里钻，抬眼望，博格达峰的雪顶在阳光下亮得像块没融化的糖。常有人打电话来问："你们价格表能不能发我一份？"我总想说，别急着看数字，先跟我走两步——走过那排种了二十年的云杉，摸一摸树干上的纹路；路过荷花池时停一停，看红鲤鱼翻出水面溅起的小水花；再往深处走，听风穿过松枝的声音，像谁在轻轻哼一支没词的歌。这些藏在价格表背后的东西，才是最该先看见的。
其实天山陵园的价格真不算复杂，就像把一块蛋糕切成了几小块，每一口都明明白白。最受欢迎的是"松鹤区"，在陵园的中上坡位置，阳光能爬满整个墓碑面，周围的松树长得比人高，站在这儿能看见远处的山岚。每平米价格在8000到12000元之间，选个两平米的小地块，刚好能放下一块刻着名字的墓碑，再摆两盆妈妈生前爱的月季。旁边的"清荷区"要贵点儿，因为挨着人工湖，夏天满池的荷花香能飘到墓碑前，每平米10000到15000元，适合喜欢水的老人——我记得去年有个爷爷，生前是养鱼的，儿子选了清荷区的地块，说"我爸见着水就高兴，这下能天天看鱼了"。
墓碑的费用是另算的，就像给房子选一扇门，得合心意。汉白玉的墓碑最是温润，摸起来像奶奶的玉镯子，价格在3000到5000元；花岗岩的性价比高，颜色深稳，刻上"先考先妣"的字样，风吹日晒也不会掉色，1500到3000元就能挑到不错的款式。还有人会加些小装饰，比如在墓碑角刻一朵梅花，或者嵌一张小小的瓷像——上次有个姑娘，把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做成瓷像，贴在墓碑左侧，说"我妈最怕别人忘了她年轻时的样子"，那瓷像擦得锃亮，连睫毛的纹路都能看清，价格是800元，不算贵，但够暖。
更贴心的是那些"看不见"的费用。陵园有个"安心服务包"，一年800到1200元，包含了墓碑清洁、绿植养护，还有清明冬至的代祭。我见过最动人的场景，是去年冬至，张阿姨坐在家里的沙发上，捧着手机看工作人员发来的视频：她老伴的墓碑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（其实是用塑料做的，怕冻坏），旁边放着他生前爱喝的茉莉花茶，工作人员举着手机绕了一圈，说"叔的松树又长了一截，您看，新冒的芽儿多嫩"。张阿姨抹着眼泪给我发语音："我腿不好爬不动山，可他们把我想说的话都带到了，这钱花得比买保健品值十倍。"
其实很多人拿着价格表算来算去，算的是"值不值"，可最该算的，是"安心不安心"。上个月有个小伙子，穿黑T恤，眼睛红得像兔子，一来就说"要最贵的"。我带他去看"云杉区"，那里的树都是从阿勒泰移过来的老云杉，树干粗得要两个人抱，树冠铺得像把大伞。他站在树底下，伸手摸了摸树干上的疤，突然就哭了："我妈以前总说，等她老了，要找个有树的地方住，说树能听见人说话。"那天他没问价格，直接定了这块地——后来我查了查，"云杉区"每平米12000元，不算最便宜，但他说："我妈喜欢，就值。"
昨天傍晚我在陵园的凉亭里坐了会儿，看见一只松鼠从松树上跳下来，扒着墓碑前的花盆找东西吃。不远处有个小姑娘，拉着奶奶的衣角问："太奶奶在这里睡觉吗？"奶奶蹲下来，摸了摸小姑娘的头："对呀，太奶奶在这里看星星，看你长高，看你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