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三清晨陪楼下张阿姨去万佛华侨陵园，她攥着老伴的死亡证明和三年前的手续回执，一路念叨“路变了”，直到看见燕丹路上那棵歪脖子国槐，还有后面灰蓝色的二层小楼——挂着“万佛华侨陵园管理处”的蓝牌子，才拍着腿笑：“就是这儿！上次小吴帮我找过老花镜。
管理处具体在昌平区燕丹路10号，夹在卖糖油饼的早餐摊和修电动车的小店中间，像个安静的老邻居。坐地铁的话，5号线天通苑北站A口出，乘417路到“燕丹乡政府”站，往回走五十米就到；自驾走京承高速北七家出口，沿燕丹路往东三分钟，路边指示牌很显眼。第一次来的人不用怕绕路，连早餐摊老板都会喊：“大姐，往这儿走！”
站在管理处门口，能闻到国槐的香气——春夏时节枝叶繁茂，风里都是草木味。窗户里的绿萝爬满书架，书架上有翻旧的《老年日报》和装着橘子润喉糖的玻璃罐（工作人员怕说话多嗓子干）。张阿姨进去十分钟，攥着标红流程的纸条出来：“小吴把续租要的复印件份数都写清了，还递了温水。”我进去晃了晃，墙上的流程表都塑封过，桌子上的陶瓷杯印着“万佛陵园”，压着便签：“如需热水，请叫我”。小吴正跟穿黑衣服的年轻人说：“您母亲的墓位在福泽区3排5号，玉兰树刚发芽，去年她还说喜欢。”
临走时小吴追出来，塞给张阿姨一盒润喉糖：“阿姨，嗓子不好含颗糖。来之前打个电话（010-84796688），周末人多；自驾门口有临时车位，不用找；夏天带伞，公交站到这儿没树荫。”张阿姨把糖盒放进钱包夹层，说“记着了”——她手机通讯录里，管理处的备注是“小吴的店”。
其实那天返程我一直在想，地址是什么？是地图上的红点？是数字加路名？还是张阿姨手里的便签？直到后视镜里的牌子越来越小，却越来越清晰——它是家属看见时的“松口气”，是工作人员的温水，是早餐摊的“热乎豆浆”，是所有带心事来的人都能找到的“归处”。
后来张阿姨说，她现在想起管理处，不是一串地址，是小吴的笑，是润喉糖的橘子味，是歪脖子树的阴凉。“那地方不冷，”她摸了摸胸口，“像家里的客厅，有人等着。”
你看，燕丹路10号从来不是冰冷的坐标。它是第一次来的人“找对了”的安心，是工作人员递来的流程表，是邻居般的烟火气——所有关于陵园的疑问、思念、牵挂，都能在这儿找到答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