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秋末总带着点清寂，风卷着松针掠过裤脚，我陪朋友小棠去归山陵园看墓地。她怀里揣着妈妈的毛线手套，指尖还沾着早上熬的小米粥的热气，说："得找个能看见山的地儿，我妈生前总说，昌平的山比城里的树有灵气。
归山陵园藏在昌平十三陵镇的山坳里，顺着京藏高速往北开二十分钟，过了十三陵水库的大坝，就能看见远处天寿山的余脉像层浅灰色的纱，裹着一片松树林——那就是归山了。园门口的石狮子是建园时雕的，青苔爬满了前爪，倒像守了多年的老邻居。作为北京市民政局批准的经营性公墓，它的"合法"二字，是很多家属踏进来的第一颗定心丸。
聊起价格，陵园的张姐笑着搬来小马扎："每天都有家属问'最便宜的墓多少钱'，但聊到最后，没人光看数字——毕竟这是给老人找'家'，不是买棵白菜。"归山的价格其实挺实在：最基础的立碑墓大概3到5万，花岗岩材质，碑身刻着简单的名字和生卒年，位置在园区后半部分，紧挨着松树林，风吹过来能听见松涛声；中端的艺术墓更讲究，有刻莲花的卧式碑、带小石桌的家族位，价格5到10万，大多在园区中心，能看见前面的小溪绕假山流；要是想要家族墓，能埋三代人的那种，价格就得10万往上，材质可能用汉白玉或者青田石，有的还能雕山水壁画，石匠得蹲在碑前刻半个月。
"价格的门道，像剥洋葱。"张姐指着溪边的一排墓说，"那排比后面贵两万——不是离水近，是家属说'我妈生前爱钓鱼，能听见水声，她能踏实'；再看那座刻梅花的碑，比普通碑贵三千，因为石匠用细錾子雕出了花瓣脉络，家属说'我妈是小学老师，一辈子爱写毛笔字，这碑得配她的性子'。"她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围棋碑："那是老棋迷的墓，儿子特意找工匠雕的棋盘，光工本费就八千——你说这价格，能算得清吗？"
小棠最后选了园区西边的艺术墓。浅灰色花岗岩碑身刻着几枝疏梅，位置刚好能看见十三陵水库，水面泛着碎银似的光。张姐说这个位置现在报价7万2，比上个月涨了三千，因为西边地块只剩最后五座。小棠蹲在碑前，指尖碰了碰梅枝刻痕，忽然笑了："我妈生前总说我画的梅花像筷子，这个比我画的强多了。"风掀起她的衣角，纸花在碑前晃了晃，像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其实关于归山的价格，最实在的建议是直接联系陵园——电话或者实地跑一趟，因为价格像园子里的银杏叶，每阵风吹过都会动。买的时候得问清楚：后期有没有维护费？有没有手续费？资质是不是齐全（归山有《经营性公墓许可证》，编号京墓xxxx）？这些比"便宜两千块"重要多了。
临走时，小棠把妈妈的手套放在碑前石台。夕阳把她的影子叠在梅枝上，她回头说："你看，风是软的，山是近的，我妈肯定愿意在这儿住。"那一刻我忽然明白，选墓地从来不是"买块石头"，是"把想念安个家"——价格是门牌号，"安心"才是钥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