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，天堂公墓的晨雾还没褪尽，沿着青石板路往深处走，松针的苦香裹着樱花苞的甜意飘过来。路边的保洁阿姨正蹲在碑前擦石缝里的灰，见人来，抬头笑："早啊，今天要找什么样的位置？"这样的清晨，我见过很多次——来选墓的人大多揣着心事，脚步轻得像怕惊醒什么，而这里的风、树、连空气中的湿度，都替他们把情绪揉得软了些。
常有人问，同样是天堂公墓的墓位，价格怎么差那么多？其实就像给亲人选老房子，每一寸位置、每一块碑石里都藏着"心意"的重量。靠园中心福泽区的墓位，推开祭祀的小围栏就能看见整片桃林——春天桃花落得铺满地，秋天桃叶红得像火，这样的位置比边缘的静思区贵15%-20%，不是因为"中心"两个字，是因为有人想让爸妈的窗前，永远有四季的颜色。还有碑型，同样是汉白玉，刻着梅兰竹菊的手工浮雕碑，比机器打磨的光面碑贵三千块，刻字师傅说："这刀是顺着石纹走的，就像给人缝衣服，针脚要齐，心意才显。"连配套的祭祀台都有讲究——带嵌入式香薰盒的，能放老人最爱的桂花香；带太阳能小灯的，晚上会亮一点暖光，像家里的夜灯，这些小细节加起来，价格自然就有了温差。
最近常有人找我要"最新价格表"，其实不用翻表格，我能随口说出几样——最受欢迎的经济型单穴墓在静思区，挨着侧门的松柏丛，起步价是38800元，适合想给亲人找个安静角落的家庭；中高端的双穴墓在福泽区，带小花园的那种，能种老人喜欢的月季，价格大概在8-12万；要是想选家族墓，园东北角的合禧区有整块的草坪墓，能容下三代人，价格在15-25万之间。对了，上个月刚出的优惠政策也得提一句：老客户介绍新客户能减1000元，烈士家属、特困家庭能申请公益墓，价格只有市场价的三分之一，碑上刻着"致敬生命"的小字，和其他墓位一样干净。
昨天遇到一对小夫妻，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来选墓——要给去世的妈妈选位置。妻子说："我妈生前爱养花，阳台全是多肉，能不能找个近花坛的？"志愿者张姐领着他们往春熙区走，那里的墓位紧挨着美人蕉丛，夏天开得如火如荼。"你看，这里的土松，能埋点多肉的种子，明年就能长出来。"张姐蹲下来扒了扒土，"上回有个姑娘给爸爸选了这儿，每月来浇花，说就像还在给家里的阳台浇水。"其实选墓哪有什么标准答案？有人要"贵的"，因为想给父母最好的；有人要"偏的"，因为老人生前爱安静；有人盯着碑上的刻字，非要选师傅手写的行书——就像妈妈生前写的字。而天堂公墓的价格表，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，是把这些"想要"都折成了具体的模样。
傍晚离开时，夕阳把云层染成橘红色，落在每一块碑石上。路过福泽区的桃林，看见有人在碑前放了杯温热的茶，杯口冒着细烟。风里传来保洁阿姨的声音："今天的花浇了吗？"另一个声音应："浇了，那株月季又冒新芽了。"原来这里的价格表，从来不是"卖墓"的清单，是给每一个想"留家"的人，算一笔"心意账"——你愿意给亲人什么样的温度，这里就有什么样的价格；你想给亲人什么样的家，这里就有什么样的位置。
风又吹起来，樱花苞落了一朵在我手心，软软的，像极了某双曾牵过我的手。或许明天，又会有新人来问价格表，但我想先带他们走走青石板路，闻闻松针的香，看看樱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