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前后的风裹着湿润的桂香，我捧着刚买的桂花糕往静安墓园走——不是第一次来，却总觉得这里的风比别处软些。沿途的香樟树影里，有位阿姨正摸着树杆上的金属牌笑，牌子上刻着"母亲大人，桂香如你"。她转头跟我打招呼："我妈生前最爱的桂花，现在每到九月，这棵树就替她把香送过来。"这大概就是树葬最动人的样子：不是冰冷的墓碑，是一棵会生长、会呼吸的"思念载体"。
很多人问静安墓园树葬的价格，其实答案藏在"怎么选"里。墓园的树葬分三种，像给想念选不同的"容器"。最基础的是生态公益树葬，选的是香樟、广玉兰这类耐活的常绿树种，一棵树下会有3-5个家庭共同纪念——不是拥挤，是让逝者"有伴儿"。价格在3000-5000元之间，工作人员说这是为了让更多人负担得起，毕竟环保从来不是高门槛的事。再往上是纪念林树葬，每棵树对应一个专属家庭，品种能选银杏、桂花或樱花，秋天有金黄的叶，九月有甜香，春天有粉白的花，价格在8000-12000元。还有种定制化树葬，比如给树围个小石子路、加个石凳，或者选稀有树种，价格大概15000元以上，但选的人少——大家要的是"简单"，不是"隆重"。
其实树葬的价格不只是"买一棵树"，更像买一份"长期的陪伴"。静安墓园的每棵树都有个小巧的金属牌，刻着逝者的名字和家人的一句话，爸爸，你种的树，现在换我们守着"。工作人员会定期浇水、剪枝，台风天还会用支架固定树杆，怕树倒了伤着"住在里面的人"。有次遇到位穿灰色外套的先生，他蹲在香樟树下擦编号牌，说父亲是老工人，一辈子节俭，要是知道买墓地肯定生气："现在好了，4000块的生态树葬，一棵树下三个家庭，父亲和老同事说不定在树里打扑克。"他掏出不锈钢饭盒，里面是红烧肉——父亲生前最爱的菜，放在树底下，像以前在家吃饭一样。
上周碰到位姑娘，抱着猫条蹲在樱花树下。她给去世的猫咪选了纪念林树葬，价格10000元。"它陪了我十年，总在我写论文时踩键盘。"她把猫条放在树边，樱花落在她发顶，"现在每到春天，我就来坐会儿，像它还在我腿上蹭。"旁边的工作人员说，上个月有位老人来给老伴选树葬，选了棵银杏："我老伴生前爱捡银杏果，说能做枕头。现在好了，这棵树每年结的果，我都收起来装在布包里，像她还在跟我一起捡。"
其实问"静安墓园树葬几个价格"的人，从来不是在意数字——是在意"这份钱，能不能让逝者'舒服'，能不能让想念有个地方放"。3000元的生态树葬里，有老工人的节俭；8000元的桂花树下，有妈妈的桂花糕；10000元的樱花树旁，有猫咪的陪伴。这些价格背后，是树的呼吸、风的传递，是每一片落下来的叶子里，都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"我想你"。
离开时，风掀起我的衣角，香樟叶沙沙响。远处的纪念林里，有人在给树浇水，有人在拍照，有人只是坐着发呆。阳光穿过叶缝落在地上，像撒了一把碎金——原来最珍贵的想念，从来不是昂贵的标签，是一棵会长大的树，替你把"我想你"，说给每一阵风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