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松针香钻进衣领时，我正跟着归山陵园的张姐往松涛区走。道旁的侧柏刚浇过水，水珠顺着枝桠滴在青石板上，撞出细碎的响——这是我第三次来归山，前两次是帮邻居阿姨选墓，这次是想把大家最关心的价格事儿捋清楚。
归山的墓区是顺着山形铺开的，像给山体盖了层温柔的毯。最靠近入口的福瑞区是规整的立碑墓，张姐蹲下来摸了摸脚边的青石墓碑："这是最基础的单穴，石材用的是本地泰山青，刻字是阴刻填金，连碑带墓基加硬化地面，价格在3.8万到4.5万之间。"她指着不远处几座刻着缠枝莲的墓碑说，"要是想要双穴，得加1.2万到1.5万，材质换成汉白玉的话，每穴再贵8000块——你看那座，碑身雕了云纹，阳光下泛着暖光，是上个月刚安的，主人家说要给老伴留块'能晒到太阳的地方'。"往山上走十分钟是松涛区，这里的墓型更灵动些，有的是半埋式的卧碑，有的是带小花坛的艺术墓，价格也往上飘了点：单穴卧碑大概5.2万起，带花坛的艺术墓要到6.8万，张姐说这片区的树龄都超过二十年，夏天能挡住毒日头，冬天又漏得进阳光，是去年卖得最快的区域。再往上的家族墓区我没进去，张姐说一般是三到五穴的组合，价格从12万起，具体得看占地面积和石材——"有家姓陈的，选了块能放五穴的地，用了进口花岗岩，雕了家族祠堂的纹样，总费用差不多18万，说是要把爷爷奶奶和爸妈都接过来'团圆'。"
但价格表里藏着的"小尾巴"才是大家最在意的。比如管理费，张姐说不是按年收的，是一次性交20年，标准是墓价的3%到5%——比如3.8万的单穴，管理费就是1140块；6.8万的艺术墓，管理费是2040块。"之后每20年续一次，"她补充，"要是忘了续也没关系，陵园会提前半年打电话提醒，不会让墓区变'无主地'。"还有刻字费，基础的姓名生卒年是免费的，但要是加墓志铭或者定制纹样，就得另算——比如刻一段50字的话，每字10块；雕个梅兰竹菊的纹样，大概800到1200块。安葬服务费是固定的，2000块一次，包括抬棺、铺金布、封墓，张姐说"不是强制，但大多数人家会选，毕竟仪式感要给够"。
其实归山的价格不算最便宜的，但好多人来这儿，是因为张姐说的"看得见的实在"。比如福瑞区的每块墓基都做了三层防水，松涛区的花坛里种的是四季桂，秋天会飘满桂香；比如陵园有辆免费的接送班车，每天早上九点从市区的公交站发车，下午四点返程；比如去年清明，有位远在深圳的姑娘没法回来，陵园的工作人员帮她摆了花、烧了纸，还拍了视频发过去——这些没写在价格表里的事，才是归山最暖的注脚。
走的时候，我在入口的石凳上坐了会儿，看见护林的李叔正给刚栽的月季浇水。他抬头冲我笑："昨天有户人家来立碑，说选归山是因为这儿的风'像老家的晒谷场'。"风又吹过来，带着松针和月季的香，我忽然懂了——归山的价格表里，藏的不是冰冷的数字，是对生命的尊重，是给逝者的家，也是给生者的安慰。就像张姐说的，"买墓不是买块地，是买个能常来看看的地方"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