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松脂的香气钻进车窗,我顺着京藏高速往北开,过了陈庄桥,路边忽然出现一块青灰色石牌——"天寿陵园"四个鎏金大字刻在上面,像给归人指方向的老伙计。沿着指示牌往里走,柏油路两旁的侧柏排着队,叶子上还沾着晨露,转过一个弯,就看见园区的大门,朱红色的门柱上挂着铜铃,风一吹,叮当作响。

很多人问天寿陵园的树葬区在哪,其实它藏在园区东北部的"柏翠园"。从大门进去,沿着主路走5分钟,看见"柏翠园"的木牌,往里面走,脚步会不自觉慢下来——这里没有传统陵园的肃穆压抑,反而像走进了一片小森林:侧柏的树干笔直,像守着秘密的哨兵;白皮松的树皮泛着银灰,阳光透过松针漏下来,在草坪上织出细碎的光斑。每棵树底下都有个小小的树穴,没有高大的墓碑,只有一块掌心大的金属牌,刻着逝者的名字,嵌在青草地里,像给树系了个温柔的标记。

找对地址的关键,是先摸准天寿陵园的位置:它在昌平区南口镇檀峪村西,离市区大概40公里。如果坐公共交通,地铁昌平线到南邵站,转357路公交到檀峪村站,下车往西北走15分钟,就能看见园区的指示牌;自驾更方便,京藏高速陈庄出口出来,跟着导航走2公里,园区有免费停车场,车位边上种着波斯菊,开花的时候像铺了层粉紫色的霞。我第一次去的时候,跟着导航走,还没到门口,就看见路边有个卖鲜菊花的阿姨,她笑着说:"往里面走就是天寿,树葬区的花要选小菊花,不招虫。"

北京树葬天寿陵园地址-1

柏翠园的管理员张师傅在这里干了8年,每天早上6点就来浇花剪枝。他蹲在树底下,用小铲子给树穴周围的松土,说:"你看这棵侧柏,是三年前李阿姨的老伴儿葬在这里,现在都长到两米高了。李阿姨每周来一次,带杯茉莉花茶,坐在树底下跟老伴儿说话,有时候还会带块桂花糕,放在金属牌旁边,说'你生前最爱的'。"风掠过树梢,吹得松针沙沙响,张师傅抬头看了眼树顶的松果,又说:"昨天有个小姑娘来,把自己折的纸船放在树底下,说'爸爸,我学会游泳了,等夏天带你去看海'。你看,这里不是冷冰冰的陵园,是树的家,是人的念想。"

秋天的时候,柏翠园的景色最动人。松针落下来,铺成一层金黄的地毯,踩上去软软的,像踩在阳光里。我见过一对老夫妻,互相搀扶着走进来,老爷爷摸着一棵白皮松的树干,对老奶奶说:"咱们以后也选这里吧,我喜欢松针的味儿,像小时候老家的山。"老奶奶笑着点头:"行,到时候我要种棵侧柏,你不是说我像柏树一样倔强吗?"风把他们的话吹得飘起来,落在旁边的草坪上,刚好盖住一块金属牌——上面刻着"周秀兰 1945-2021 爱花的老太太"。

离开的时候,我看见门口的石牌还立在那里,阳光把"天寿陵园"四个字照得发亮。路边的波斯菊开得正艳,有朵花被风吹到我脚边,我捡起来,放在石牌旁边。其实找天寿陵园的树葬地址,找的不是一个具体的门牌号,是找一个能安放思念的地方——那里有树,有风,有每年都会回来的春天,有永远不会凉的牵挂。就像张师傅说的:"树葬不是把人埋在地下,是让生命变成树,变成风,变成每一次吹过耳际的问候。"

北京树葬天寿陵园地址-2

风又吹起来,带着松脂的香气,我往市区开,后视镜里的天寿陵园越来越小,可那些树的影子,却像刻在我心里一样——原来最好的归处,从来不是钢筋水泥的墓碑,是藏在山林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