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松针的清苦钻进衣领时,我正站在景仰园的正门口。朱红色门楣上的鎏金大字泛着柔和的光,门旁两株三十年树龄的银杏正落着金箔似的叶,一片飘到脚边,脉络里还凝着未干的露——这是我第三次来景仰园,却仍是被第一口空气里的“活气”撞了一下。

沿着主步道往里走,左侧缓坡的草坪上,侧柏排得像穿绿军装的卫士,每一棵的冠幅都修剪得刚刚好,既不挡视线,又能遮去正午的暑气。右侧镜湖的水面映着远处西山的轮廓,像块揉皱的蓝丝绒,湖边芦苇丛里藏着几只白鹭,见人来便扑棱着翅膀飞到对岸的柳树上,带起一串细碎的波纹。走到步道中段,一座攒尖顶的小亭藏在梧桐树下,亭角挂着铜铃,风一吹便发出“叮——”的一声,像谁轻轻喊了句“慢些走”。守墓的张叔蹲在亭边拔草,手里的小锄头磨得发亮:“这亭叫‘念恩’,是2015年一对老夫妻捐建的,说老伴儿生前最爱在这里看湖。”他直起腰抹了把汗,指了指亭柱上的刻字——“风过留痕,情在人间”,笔锋里藏着股子温柔的倔。

景仰园的好,藏在四季的细节里。春天的玉兰开得像堆雪,白的、粉的压得枝桠弯弯,有家属会把花瓣收进玻璃罐,说要带回去给没能来的孩子看;夏天的紫薇花串子挂在亭角,风一吹落得石桌上都是,常有老人坐在那里下棋,棋子落盘的脆响混着蝉鸣;秋天最热闹,银杏的金、红枫的火、侧柏的绿揉成一幅画,连风都染着桂香;冬天的腊梅开在墙角,冷香能飘出半里地,雪落的时候,枝桠上的雪粒子会顺着花瓣滑进泥土,像谁在轻轻说“别怕,我陪着你”。张叔说,去年冬天有个老太太每天来,蹲在腊梅树底下织围巾,织好就挂在枝桠上:“她老伴儿生前总嫌围巾短,今年我帮着把围巾系得紧些,别让风刮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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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带着温度的细节,让景仰园不像一块“墓地”,更像一座“思念的花园”。园子里的老槐树是建园时种的,树洞里塞着孩子们写的纸条,有“爷爷我考了100分”,有“妈妈我学会做饭了”;湖边的石凳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,是2018年一对小情侣留的: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”;连卫生间的洗手台都摆着护手霜,是保洁阿姨自己买的——“家属哭完手凉,擦点这个暖些”。上周有个小伙子来选墓,站在福泽区的碑前掉眼泪:“我爸生前爱钓鱼,这里能看到湖,他肯定喜欢。”销售的李姐递给他一杯温水:“福泽区的位置能看到镜湖的全景,昨天刚腾出来3排5号,你要是满意,我帮你登记。”

说到位置,李姐告诉我,目前景仰园的在售区域主要集中在福泽区和永安苑。福泽区靠近镜湖,以双穴墓为主,面积在1.2到1.5平米之间,适合希望“有山有水”的家庭;永安苑在山坡上,视野开阔,有少量单穴和家族墓,适合喜欢安静的家属。“最近来咨询的人多,位置确实有点紧张,但不是没有”,李姐翻着登记本,“昨天刚卖了福泽区的2排8号,今天又腾出1排3号,得看运气。”她提醒,要是想选到合心意的位置,最好提前一周预约,带齐身份证和亲属关系证明,“免得跑空,怪难受的”。

离开的时候,夕阳把整个园子染成橘红色。镜湖边有个小姑娘蹲在石凳上画画,画的是一棵老槐树和一个石凳。她妈妈站在旁边轻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