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刚过，我跟着阿姨去凤凰山陵园看她老伴儿。清晨的东直门枢纽站还飘着豆浆香，阿姨攥着保温杯站在942路公交牌旁，盯着手机里的班车时刻表念叨：“上次晚了5分钟，差点没赶上。”往来的人里，有拎着素菊的姑娘，有推着轮椅的儿子，大家的目光都往同一辆蓝白相间的班车瞟——车身上“凤凰山陵园”几个字，像根细细的线，把市区的烟火和山里的思念连在了一起。
常跑这趟线的王师傅说，凤凰山陵园的班车分“平时”和“高峰”两个时段。平时（3月、4月以外，11月中旬前）只在周末开，市区发车点固定在东直门枢纽站里的公交场站（跟着942路牌子走），早上7点30分发第一班，下午4点整从陵园返程。要是赶上清明前后10天、冬至前后5天的祭扫高峰，班车会“加班”：早班提前到6点半，晚班延后到5点，中间还会加开9点、10点两班，就怕大家挤不上。王师傅指着车座后的贴纸笑：“去年清明我一天跑了三趟，最后一班车坐的全是年轻人，抱着花说‘一定要赶上见爷爷最后一面’。”
要是第一次去，可得记好这些“避坑小贴士”。首先得提前1天打电话预约（陵园热线400-616-1155），尤其是高峰时段，没预约可能连站的地方都没有；其次别找错发车点，东直门的班车不是地铁站出口的黑车，是正规公交场站里的“蓝标车”，车身有陵园的logo；万一没赶上，也别慌——从东直门打出租车到陵园大概120块，或者坐942路到“凤凰山路口”站，再走15分钟（路边有卖香烛的阿姨，能问路）。阿姨补充：“要是带老人，最好选早班车，人少，座位宽，下车还有陵园的接驳车直接送进墓区，不用爬台阶。”
班车开进陵园大门时，会路过一片桃树林——春天开得像片粉云。车门打开，穿红马甲的工作人员会举着牌子喊：“去A区的往左边走，B区的等接驳车！”陵园里的接驳车是免费的，绕着各个墓区转，要是拎了重东西，师傅会帮着搬上车。我跟着阿姨坐接驳车到“松鹤区”，她老伴儿的墓碑前摆着去年的银杏叶，阿姨摸了摸碑上的照片：“上次坐班车来，他还说‘这司机开得稳’，现在换我替他坐了。”其实陵园里什么都有：入口处的小超市卖鲜花、香烛，价格和市区差不多；休息区有热水，还有志愿者给老人递椅子；甚至有个“思念墙”，能写便签贴在上面——风一吹，便签纸像蝴蝶，飘向山的那一边。
临走时，我们赶上了下午4点的返程车。车上有个小姑娘抱着没送出去的百合，说“爷爷的墓在最高处，我爬不动，下次要赶早班”；有个大叔在打电话：“妈，我赶上班车了，明天带您来，我提前预约了座位。”车窗外的山慢慢往后退，阿姨靠在我肩上打盹，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包子——那是她给老伴儿带的，说“他就爱这口”。其实啊，班车的时间从来不是重点，重点是你要去见的人，是你装在包里的想念，是你站在发车点时，心里那声“我来了”。
要是你也打算去凤凰山陵园，不妨提前一天查好班车时间：平时周末7点半从东直门走，高峰6点半就有车；记好预约电话，别找错发车点；带点温水，路上喝——毕竟，通往思念的路，从来都需要一点“提前准备”的心意。风里雨里，班车会等你，而你要见的人，也在那方小小的墓碑前，等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