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开车沿京新高速往北，过了昌平城区，就能看见天寿山连绵的山影——这是明十三陵的“龙脉”所在。很多北京人对这里的印象停留在“看皇陵”“爬长城”，却不知道山脚下藏着几处依托十三陵风水与文化的在售陵园。对于想找“有根儿”的安息地的人来说，这些陵园或许是个特别的选择。
说到十三陵周边最有名的在售陵园，第一个要提的就是景仰园。它就坐落在天寿山脚下，紧挨着明十三陵的神道，抬头能看见长陵的宝顶。作为北京市属的示范性陵园，景仰园的环境像个森林公园——两排高大的侧柏从入口延伸到深处，林间的石径上落着松针，风一吹就飘起细碎的香气。园里最受关注的是“名人苑”，侯宝林、郭小川这些文化名人都葬在这里，汉白玉墓碑上刻着简单的生平，倒比华丽的装饰更让人觉得亲近。现在景仰园还有少量在售的穴位，主要集中在“福瑞区”和“祥和区”，位置靠里，更安静。
除了景仰园，德陵公墓也是十三陵周边颇受欢迎的选择。它的名字来自旁边的明德陵——朱由校的陵寝，所以园区设计带着点“明式风格”：朱红色的门楣、青石板的小路，连垃圾桶都是仿石的圆鼓造型。德陵公墓的“德孝园”是主打区，种着成片的银杏和元宝枫，秋天的时候，金黄的叶子落在灰色的墓碑上，倒不像传统陵园那么肃穆。这里还有生态葬的选项，比如树葬和花坛葬，碑身是小巧的卧碑，上面刻着逝者的名字，旁边种着一株小柏树，说是“让生命回到土里，跟着树一起长”。负责销售的大姐说，来这儿的大多是昌平本地人和老北京，图的就是“离十三陵近，沾点皇家的福气”。
还有盘龙台公墓，虽然位置稍偏，在十三陵水库的西北边，但环境是真的好。它背靠盘龙岭，前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，远处能看见十三陵水库的波光。园区里的“龙景区”是观景最好的位置，站在墓碑前能看见天寿山的主峰，连山上的松树都能数得清。盘龙台的特点是“个性化”，允许家属定制墓碑——有刻着京剧脸谱的，有嵌着逝者生前照片的，甚至还有做成立体书形状的，说是“把逝者的故事刻在石头上”。这儿的价格比前两个稍便宜些，所以吸引了不少年轻人，说“不想让老人住那种千篇一律的陵园”。负责接待的小伙子说，上个月还有一对小夫妻来给去世的妈妈选位，选了“龙景区”的一个穴位，说“妈妈生前最喜欢去十三陵水库散步，现在能天天看着水库，应该会开心”。
其实这几个陵园的共同特点，贴着十三陵的文化”。比如景仰园的宣传语是“龙脉脚下的安息地”，德陵公墓说“德承明陵，孝传万家”，盘龙台则讲“背靠盘龙岭，面朝明皇陵”。来这儿选位的人，有的是冲着“风水”，有的是念着“情怀”，还有的就是单纯喜欢这儿的环境——毕竟在北京，能找到这么一块有山有水、又有历史味儿的地方，不容易。
上周去景仰园的时候，碰到一位白发老人在给老伴儿的墓碑擦灰。他说，老伴儿生前是中学老师，最喜欢逛十三陵，说“这儿的石头都有文化”。现在老伴儿葬在景仰园，他每个周末都来，带一束菊花，坐一会儿，有时候还会念两段《论语》——“她以前总说，人走了，能住在有文化的地方，比什么都强”。风里飘着松针的香气，远处传来神道上的鸟鸣，忽然觉得，这些藏在十三陵脚下的陵园，其实不是“终点”，而是另一种“陪伴”——陪着逝者守着他们喜欢的山，陪着生者念着他们牵挂的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