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到清明或者寒衣节，街头总有些捧着花的身影——白发的奶奶扶着电线杆看导航，手指抖着戳屏幕；穿卫衣的姑娘抱着百合，拦住路过的大叔问：“叔叔，凤凰山陵园怎么走呀？”他们的声音里带着点急，又带着点软，像把心里的想念揉成了小团，想找个地方轻轻放下。
凤凰山陵园在XX市XX区的凤凰山西麓，具体门牌号是凤凰山路88号。老住户都知道，那地方挨着凤凰山林场，从市区往西南开，过了XX桥转进凤凰山路，没多远就能看见山脚下的灰瓦围墙——围墙边种了一排木槿，夏天开淡紫的花，风一吹，花瓣飘进路边的草丛，像给陵园织了条浅紫的花边。要是你记不住门牌号，就找“凤凰山林场”的路标，顺着路标走，准能摸着地方。
说到找路，自驾的朋友其实很省心：从市区走XX快速路，到“凤凰山出口”下来，再沿凤凰山路往山里开15分钟。陵园入口有两株老银杏，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种的，现在树干粗得要两个人合抱，秋末的时候满树金黄，叶子落下来铺在地上，像给入口铺了层金毯子。我有次跟朋友去，他把车停在银杏树下，摸出手机拍了张照，说：“这树比我年纪还大，下次来，说不定我也成老伙计了。”公交更方便，坐XX路就行——这趟车从市中心XX广场发车，一直开到凤凰山脚下，“凤凰山陵园站”是倒数第二站。车上的人都很安静，有的攥着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钱，有的把康乃馨用报纸包着，怕被风吹坏。有次我坐这趟车，旁边坐了个穿藏青外套的大爷，手里攥着个玻璃罐，里面装着泡好的枸杞茶，快到站时他站起来，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，轻声说：“老婆子，咱们快到了。”
走进陵园，才懂为什么大家愿意往这跑。道路两旁的雪松长得笔直，枝叶碰在一起，像搭了条绿色的长廊。路边的冬青丛里，偶尔能看见后人摆的小摆件——有塑料的小房子，有陶瓷的小猫，还有个小朋友画的蜡笔画，歪歪扭扭写着“爷爷，我考了100分”。风从山那边吹过来，带着松针的香气，连说话的声音都得放轻，像怕惊着睡在里面的人。上星期我去的时候，看见个穿连衣裙的姑娘蹲在墓碑前，把刚买的奶茶放在碑前，说：“姐，你生前总说想喝这家的芋圆奶茶，我帮你买了，三分糖，加了珍珠。”风掀起她的裙角，吹得奶茶的吸管晃了晃，像有人轻轻碰了碰杯子。
其实凤凰山陵园的地址，从来都不是冷冰冰的数字。它是老银杏的金黄，是木槿花的淡紫，是公交站旁飘来的百合香，是每个想念的人，一步一步踩出来的牵挂。你问它在哪？在凤凰山西麓的山脚下，在凤凰山路88号，在每个想把“我想你”说给那个人听的心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