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六清晨，我裹着薄外套陪妈妈去凤凰山陵园看外婆。车刚开进园区大门，两排金黄的银杏树就撞进眼里，风一吹，叶子像小扇子似的飘下来，落在青石板路上，倒比城里的公园多了几分静穆的温柔。外婆的墓在半山腰，扶着妈妈往上走时，路过的工作人员笑着打招呼，说最近园区在做团购活动，不少家庭凑着来选墓，比单买划算些。
其实早在半个月前，邻居张阿姨就跟妈妈提过凤凰山的团购。张阿姨上个月刚给父母选了双穴墓，参加的就是三人团购，说是除了墓价减了五千，还送了免费刻字——她选了父母生前最爱的“松鹤延年”纹样，刻字师傅特意帮着调整了字体大小，比外面找的工艺还细。更贴心的是，园区给团购客户免了三年的管理费，算下来又省了小两千。妈妈念叨着，家里刚好要给外公选墓，要是能和舅舅家一起凑个团购，倒能减轻点负担。
跟着工作人员去看团购墓型时，我才算弄明白，原来凤凰山的团购不是“一刀切”减价，而是把实用的服务打包进了价格里。比如最受欢迎的生态树葬，团购价只要一万二，不仅包含一棵银杏树苗（以后每年园区会帮忙养护），还有一块小巧的青石铭牌，刻着亲人的名字和生卒年——不像有些陵园的树葬，只给个编号，连名字都没地方刻。传统的立碑墓分了几个档次，最便宜的双穴墓团购价三万八，墓碑是芝麻黑花岗岩，雕了简单的云纹，墓前还留了半米宽的祭扫空间；贵一点的五万一档，墓型更宽，碑身刻了梅兰竹菊的浮雕，旁边还配了个石质的小供桌。工作人员说，不管选哪个档次，团购客户都能享受到“三免服务”：免费借轮椅或拐杖、免费提供祭扫用的清洁工具、清明冬至时免费送一束白菊花。我蹲下来摸了摸碑面，石材很光滑，没有毛刺，刻字的凹槽里填了金漆，太阳底下亮亮的，倒像藏着点温暖。
不过工作人员也提醒，选团购得注意“三个不要”：不要找外面的黄牛，园区的团购只通过官方接待中心办理，黄牛的价格看着低，说不定藏着隐性收费；不要光看价格，得实地看墓型——有些便宜的墓位在墙角或者路边，采光不好，以后祭扫也不方便；不要急着签合同，一定要问清楚价格包含哪些内容，比如是不是包含墓碑安装费、是不是送骨灰盒寄存（园区有免费寄存三个月的服务）。妈妈边听边记，转头跟我说：“你舅舅总说选墓麻烦，要是真能凑成团购，倒能少跑几趟。”
离开陵园时，风里飘来桂花香——原来园区角落种了几棵金桂，这个季节正开着。妈妈摸着外婆墓前的石栏杆说：“你外婆生前最爱桂花，要是外公的墓能选在桂树旁边，倒也算圆了她的心愿。”工作人员赶紧接话：“团购客户可以优先选景观位，桂树旁边还有两个空位呢。”妈妈眼睛亮了亮，掏出手机给舅舅发语音：“周末带舅妈过来，咱们凑个团购，选桂树旁边的位置。”
坐在车里往回走时，我望着窗外的银杏树，忽然觉得，选墓地从来不是什么“晦气”的事，而是把对亲人的想念，安放在一个能常常看望的地方。凤凰山的团购没让这份想念变成沉重的负担，反而用实在的优惠和贴心的服务，让这份牵挂多了点温度——就像那飘着桂香的风，轻轻轻轻，却一直留在心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