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陪邻居李叔去九公山看老伴，他攥着皱巴巴的纪念册说“我眼神越来越差，开车怕绕错路，还是坐班车踏实”。在北京，像李叔这样依赖九公山班车的人不少——这座藏在怀柔深山里的纪念林，离市区50多公里，没有直达公交，班车成了很多人“奔赴思念”的唯一底气。
九公山的班车起点选得很贴心，就定在惠新西街南口——北三环外的交通枢纽，地铁5号线和10号线在这里交汇，不管是从朝阳还是海淀来，都能顺着地铁线摸到C口。出了地铁口往左走100米，就能看见路边停着辆黄色大巴，车身上印着“九公山长城纪念林”的蓝字，师傅会站在车门边核对预约信息，像等家里人一样。
班车的时间要记准：工作日只有早8点一班，周末会加趟早7点半的“清明/周末专列”，末班车都是下午4点从纪念林准时返回。车程大概1小时40分钟，师傅开得稳，会特意绕点路让大家看风景——比如路过雁栖湖的时候，会放慢速度说“看，那片芦苇荡是去年拍综艺的地方”；转到怀北镇时，又指着山坡上的桃林讲“春天这儿全是桃花，像铺了层粉雪”。上次清明坐班车，我旁边的阿姨举着手机拍窗外的杏花，说“我老伴以前最爱吃杏儿，每年坐班车都要拍点花给他看”，风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，带着杏花的甜香，连车程都变得软乎乎的。
坐班车得提前一天预约，这是最关键的提醒。要么关注“九公山长城纪念林”公众号，点菜单栏里的“班车预约”，填姓名、电话和乘车日期；要么打客服电话400-610-9955，接线员会把你的信息记在本子上。要是临时有事取消，一定要提前半天说——上次有个小伙子忘了取消，师傅在车站等了20分钟，直到确认他赶不来才发车，“都是去看亲人的，能等就等会儿”。上车不用掏钱，纪念林的班车是公益接送，但要带身份证，师傅会核对预约人和乘车人信息，怕有人占位置。
要是真没赶上班车，也有备选方案。坐916快公交到怀柔汽车站，再打个滴滴，20分钟就能到九公山，车费大概30块；或者自驾走京承高速14号出口，沿京加路开10分钟，跟着导航找“九公山长城纪念林”，门口有免费停车场。但李叔说，还是班车好：“上次我提不动祭品，师傅帮我搬上台阶；还有回下雨，师傅给我递了把伞，说‘别淋着，你老伴该心疼了’。”这些细碎的温暖，是自驾或者打车比不了的。
其实坐班车的意义，从来不是“怎么到”，而是“怎么去”——清晨的班车穿过望京的高楼，钻进怀柔的山坳，车窗两边的杨树漏下细碎的阳光，等转过最后一个弯，九公山的轮廓突然撞进眼里，长城的残垣在山顶若隐若现。车里有人在打电话：“妈，我快到了，给你带了爱吃的桂花糕”；有人摸着口袋里的照片，轻声说“爸，我来了”。这趟车不是在赶路，是在把散落的思念，一点点攒成能摸到的温度。
下次去九公山，不妨试试坐班车。你会看见师傅把暖瓶放在车头，会听见同座的阿姨讲她和老伴的故事，会在路过桃林时，突然想起某个人曾经说过“等春天，我们去看桃花”。所谓的班车路线，不过是连接“心”和“家”的桥——只要坐上这趟车，再远的思念，都能到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