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的风里总带着些湿润的草木香，连空气都比往常沉了些——又到了该去看故人的日子。对于要去万佛华侨陵园祭扫的人来说，最头疼的大概就是“怎么去”：陵园在昌平区，离市中心二十多公里，自驾怕堵在京藏高速上，坐公交要转两三趟，拎着鲜花和祭品挤车，想想都累。好在今年，万佛的清明班车又按时“上线”了，像根细细的线，把城里的牵挂和山上的思念连在了一起。
今年的班车还是选了三个老站点，都是市区里交通最方便的地方：地铁4号线安河桥北出口的公交场站，一出地铁就能看到蓝色指示牌；西直门长途汽车站东侧，挨着地铁2号线和4号线换乘站；还有丰台体育中心西门，离14号线大井站不远。发车时间是早上7点、8点、9点各一班，下午1点、2点、3点返程，差不多半小时就能到陵园门口。工作人员说，要是客流大还会加开临时班次，不用怕赶不上。
预约得提前一天在“万佛华侨陵园”公众号操作，点“清明服务”里的“班车预约”，填好乘车人信息、站点和时间，提交后收确认短信。不会用手机的老人，可以让子女帮忙约，或者当天找现场工作人员协助。上周我去踩点，碰到穿藏青外套的老爷子，站在安河桥站点来回看，工作人员赶紧过去帮他约了当天的班次，还说“叔，等下上车我帮你找座位”，老爷子笑着点头，手里的菊花被风掀起一片花瓣。
班车上的细节最让人暖心。每辆车都贴“清明祭扫专线”贴纸，司机是老司机开得稳。穿绿色马甲的工作人员会主动帮老人拎东西，有人问祭扫区怎么走，他们掏出地图指方向；车上备了矿泉水和小药箱，有创可贴、晕车药。碰到一位晕车的阿姨，工作人员递温水和药，说“阿姨靠窗户坐，透透气”，阿姨握着杯子笑，眼角的皱纹里都是暖。
要提醒的是，班车不让带易燃物，香烛、纸钱这些陵园有统一焚烧点，提供环保香，不用自己带。带鲜花最好用硬包装纸包好，免得被风吹散——上周有姑娘带白百合没包好，花瓣落一路，工作人员用丝巾裹住，说“这样就不会散了”。带小孩的话要拉好手，车停稳再下车。
其实清明的班车从来不是普通交通工具，它载着阿姨的思念、老爷子的牵挂、小伙子没说出口的“我想你”。我坐班车时，旁边小伙子拿旧相机，说“这是我爸的，他以前爱拍花，今天带他来看玉兰花”。车窗外树影掠过，他摸着相机镜头轻声说“爸，我们快到了”。
风从车窗缝钻进来，带着陵园里玉兰花的香。班车稳稳往前开，把城市的喧嚣甩在后面，把想念慢慢揉进风里。最温暖的从来不是多快的速度，而是有人替你想着“怎么去”，把思念的路铺得再顺一点、再暖一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