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的风里总飘着菊香,我记着小时候攥着妈妈给的桂花糕,跟着她往陵园走。石板路两边的松柏比我还高,妈妈把纸扎的莲花摆在外公碑前,说“你外公生前最疼你,要多叫两声”。今年妈妈早早就催我:“快帮我预约周六的祭扫,不然又要排好长队。”我握着手机翻“南海福荫园”的公众号,首页弹出的“清明祭扫预约入口”闪着浅蓝的光,忽然觉得,原来想念的方式,也跟着时代悄悄变了形状,可藏在里面的温度,从来没凉过。
佛山的陵园像散落在城市里的“想念坐标”:南海福荫园的玉兰每年清明都开得满树白,花瓣落在墓碑上像给想念盖了层温柔的被子;顺德飞鹅永久墓园的山脚下,总有人摆着旧藤椅给已故老伴唱《天涯歌女》;禅城的松桂墓园里,老人们总把泡好的普洱茶放在碑前,说“这是他生前最爱的陈茶”。可每到清明,这些“坐标”就会被挤得发烫——去年陪邻居阿姨祭扫,9点到福荫园时停车场已排到路口,阿姨攥着香站在人群里抹汗:“早知道听女儿的提前预约就好了。”后来才懂,预约不是“限制”,是陵园给想念的“安全锁”:按时间段分流,避免几千人挤在同一块区域,老人不用站得腿酸,小孩不用被挤哭,连风都能慢慢穿过松柏,把想说的话轻轻送到碑前。
帮外婆预约时我还闹了小插曲。一开始选了周日上午10点——那是外婆习惯的“拜神时间”,结果系统提示“该时段已满”。急得我翻出陵园电话,接电话的姑娘笑着说:“阿姨别慌,周日上午是高峰,选下午2点吧,人少,外婆走石板路安全。”照着调整后果然约上了。其实预约步骤真不复杂:打开“佛山民政”公众号,点“民生服务”里的“祭扫预约”,选陵园、日期和时间段,填身份证号就行;不会用手机的可以打陵园电话——福荫园0757-8632XXXX、飞鹅墓园0757-2261XXXX,工作人员都会耐心教。记得提前3天约,尤其是周末,去年帮阿姨预约晚了,只能选周一上午,阿姨盯着手机叹气:“本来想陪你叔叔过‘周末’,现在得请假了。”
上周跟妈妈去祭扫,包里装着外公最爱的茉莉花——提前两天在花市买的,每朵都裹着绿萼。陵园门口志愿者递来免费消毒湿巾:“擦墓碑用这个,软,不会刮花。”进了门,看见好多人抱着鲜花,有的把写满字的纸条压在碑前:“爸爸,我考上佛山科技学院了,像你说的留在这座城”“妈妈,我买了你最爱的珍珠发夹”。旁边阿姨蹲在碑前铺布:“我家老头生前有痔疮,坐硬石头疼,每次来都带块布。”便民服务点飘着姜茶香,给妈妈倒了一杯,她捧着说:“你外公以前总给我倒姜茶,说‘女孩子要暖胃’。”风掀起她衣角,碑前的茉莉花摇晃,像外公以前摸我头的手。
离开时回头望,外公墓碑前的茉莉花整整齐齐,我贴的小纸条露着一角:“外公,我学会做你教的糖葱饼,脆得能咬出响声”。门口梧桐树抽新芽,阳光漏下来照在每个人脸上。原来预约不是“麻烦流程”,是让想念有了更从容的模样——不用挤着找墓碑,不用急得忘了说话,只要心意备好,陵园早留了“专属时间”。就像妈妈说的:“以前排队晒得慌,现在能慢慢跟你外公说话,把碑前草拔干净,把照片擦亮亮——这样的想念,才像他活着时我们一起剥毛豆的样子。”
清明的风还在吹,摸着手机里的预约记录,想起外婆的话:“你外公要是知道能预约,肯定笑‘现在孩子连想念都能提前占位置’。”可我知道,不管是预约的时间段还是手里的茉莉花,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