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推开窗，风里裹着一丝桂香的甜——哦，是清明要到了。巷口的阿婆已经在晒祭祀用的糕点，竹匾里的芝麻糖亮晶晶的，像极了外婆从前给我留的那盒。我翻出压在衣柜底的深色外套，摸了摸口袋里外公的照片——今年要去宝云岭看他，得先把预约的事儿搞定。
想起去年清明的拥挤，我还心有余悸。那天我赶了七点的早班公交，可到墓园门口时，队伍已经排到了马路上。太阳越升越高，汗顺着后颈流下来，手里的菊花都蔫了半朵。好不容易挤进去，找外公的墓位又绕了半小时——人太多，连指示牌都被挡住了。今年墓园提前发了预约通知，我一开始还犯嘀咕：“怎么多了道手续？”直到昨天给墓园打了个电话，工作人员笑着解释：“预约是为了控流，让大家不用挤，能安安静静跟亲人说说话。”哦，原来是这样。
其实预约的流程并不复杂，我昨天刚试过，一步步来很顺手。先打开微信，搜“宝云岭墓园”的官方公众号——注意要找带认证标的，别错加了其他号。菜单栏里有个“清明预约”的入口，点进去就是预约页面。要填的信息不多：姓名、身份证号（得和本人一致）、预约的日期和时段（比如9点到11点、13点到15点，选个自己方便的），还有同行人数（最多3人）。填完核对一遍，点提交，没一会儿手机就收到了确认短信，里面有个二维码——到时候直接扫这个码入园，不用再排队换票。对了，要提前3天预约哦，比如想4号去，1号就能约了，别等当天才急着弄，不然可能没名额。
昨天打电话的时候，我还问了问墓园的准备。工作人员说，今年园里加了不少便民服务：门口有免费的白菊领取点，每人可以拿一支；要是带了重的东西，比如祭祀用的糕点，有专门的寄存处；园里还有志愿者引导，红马甲的小伙子会帮着找墓位，不用怕迷路。还有啊，今年提倡文明祭扫——别烧纸钱，别放鞭炮，用鲜花或者卡片代替就行。墓园里有“思念墙”，可以写张便签挂上去，外公，我今年考了驾照，想带您去看西湖”，这样的心意比烧纸钱更暖。
其实啊，清明从来不是什么悲伤的仪式。它是翻出旧照片时的一声轻叹，是蹲在墓前擦墓碑的指尖温度，是把外婆的芝麻糖放在石桌上时，轻声说的那句“外公，我来了”。预约不过是让我们多一点从容——不用慌慌张张赶时间，不用挤在人群里低头找路，能安安静静地跟亲人说说话，能慢慢把菊花插在墓前的石缝里，能多站一会儿，看看风把花瓣吹起来的样子。
风又吹过来，桂香更浓了。我把预约短信存在手机里，转身去厨房拿外婆做的芝麻糖——今年要给外公带点甜的，告诉他，我过得很好，很想他。
